衛斂默默咽下詢問的話,小聲道:“彆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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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越諷笑:“嗬。”
衛斂扯了扯他的袖子,耳根微紅:“夫君……”
他麵皮薄,喚這麼一聲已經竭儘全力了。
當著外人的麵這麼喊果然還是很羞恥啊!
姬越聽得這一聲一怔,側目看青年低頭羞赧的模樣,心中鬱結一掃而空,突然神清氣爽。
“晚上再收拾你。”姬越宣誓主權般特意將這句話讓對麵的林嫣兒聽到。
“走了。”姬越起身,大步走出客棧大門。
衛斂連忙收拾東西跟上。
獨留林嫣兒留在原地,神情呆滯且迷茫。
她已經兩天內驚呆了兩回。
第一次是震驚那兩人是一對。
第二次是震驚她竟然站逆了。
……那個高冷謫仙範兒的白衣青年竟然害羞地喚炸毛易怒紅衣小弟弟夫君???
小弟弟還說今晚收拾他???
老天爺,這竟然是對年下。
有點刺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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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越走的很快,衛斂在身後一邊塞好行李一邊追:“你等等我!”
姬越垂眼,停下腳步。
衛斂走到他麵前,輕輕抱怨:“走這麼快做什麼?”--
“我不走這麼快,難道看你們相談甚歡?”姬越涼涼道。
衛斂頓了頓,無奈道:“我隻是覺得……她和麥爾娜有些相同之處。”
姬越淡淡道:“一樣的閱人無數?”
“不是。”衛斂搖頭,“是她身上的香。”
和麥爾娜身上的一模一樣。
還有那身打扮,中原的江湖女子大概也做不到如此大膽。倒是梁國那邊民風開放,女子都喜歡將肌膚露在外頭。
他們這次尋找下咒人,唯一的提示就是麥爾娜。衛斂的還魂丹是從麥爾娜身上得到的,當然在意與其相關的一切線索。
歸根到底,他在意的還是姬越。
“梁國盛產香料,也與各國有貿易往來。”姬越神色稍緩,“熏同樣的香並不奇怪。”
衛斂說:“可當初梁國上貢千種香料,我一一聞過了,沒有一種是這個味道。”
姬越盯著他,神情奇異。
衛斂抬眼:“怎麼了?”
“沒什麼。”姬越遲疑道,“就是覺得你的嗅覺和記憶力很恐怖。”
其實他還在想,究竟要無聊到什麼地步,才會把一千種香料都一一聞過去。
看來他忙於政務的時候還是冷落了阿斂,以後要再多花點時間陪陪他。
衛斂:“……謝謝誇獎。”
“所以,”姬越垂目,語氣不是很高興,“我們還要回去找她?”
衛斂問:“你會生氣嗎?”
姬越看他:“我永遠不會生你的氣。”
“但你會一個人生悶氣。”衛斂已經看透他了。
姬越扭頭:“……哼。”
衛斂笑問:“晚上還收拾我嗎?”
姬越依然扭著頭:“自是要收拾的。”
但其實他也並不能對衛斂怎麼樣。
除去衛斂臨去江州前那段失控的日子,無論床上床下姬越都是對衛斂很溫柔的。就算有時想給人一些小懲罰,衛斂紅一次眼或者撒一句嬌,認輸的就是姬越了。
這個人總是狠不下心,甚至情到濃時做的過分了,衛斂再纏著姬越,姬越都會因為顧慮衛斂的身體而自己去泡冷水澡。
把不可置信的青年扔在那兒,又是氣得想罵人,又是心裡暖融融的一片,酸楚又甜蜜。
衛斂沒見過比姬越對他更溫柔的人。
他在這個人麵前也總是有恃無恐的。
那麼,他也願意為姬越做任何事啊。
衛斂低低笑一聲,傾過身,在姬越耳畔輕聲細語。
姬越震驚地轉回頭。
麵具下的唇瓣輕抿,也掩不住迅速紅透的麵色與耳垂。
阿斂真的是……
衛斂對他說過那麼多句悄悄話,從未有一句比這句更讓他心態爆炸。
衛斂說——
“要怎麼收拾我?”
“親親姬小越夠不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