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蘅枝知曉這不過是個托辭,好讓自己去拜見吳昭儀的時候有個光明正大的理由,而拜會吳昭儀僅僅隻是個開始,秦闕若想在沒有楊煥的默許下得到燕國其餘老臣的支持,免不了要通過他們身邊的女眷試探心意,進行拉攏。
但隻是看了陳聽瀾一眼,頷首含笑:“那便煩請陳詹事回稟了太子殿下,殿下的心意我知曉了。”
點到為止,並沒有說是哪一層的心意。
陳聽瀾見她沒有多問,又十分從容,遂知她是聽懂了話外之音。
就在此時,祝蘅枝沒忍住打了個哈欠,腦中迅速閃過秦闕的臉,一時尷尬,隻好垂眼朝陳聽瀾道:“失禮,陳詹事見笑了。”
若非是因為秦闕昨夜的不加節製,她又怎會在陳聽瀾這個外臣麵前失態?
陳聽瀾看見她的眉目間難掩疲憊之態,不用多想便知道是怎麼回事,自己繼續留在此處倒也不合禮,於是適時地開口:“娘娘若是身體不適,謝恩也不著急於今天,臣先告退。”
秦闕並沒有明確說讓她何時入宮去見吳昭儀,看樣子似乎也不急於一時,他之所以今日挑了晨起時來見祝蘅枝,就是想看看,這個先前在鄴州便被太子殿下誇的和親公主,到底能聰明到哪裡去,今日一見,他才知曉,秦闕果真沒有看錯人。
謝恩拜謁是假,拉攏試探才是真,自然不急於今天,但要想不落人口實,不授人以柄,便也隻能選擇今天。
她迅速斂去方才麵上地神色,盈盈一笑:“勞陳詹事掛心了,隻是夫妻本為一體,我若是有所懈怠,怕是有損太子殿下英名,”旋即話鋒一轉:“我嘗聽聞吳昭儀膝下有位公主?”
既然打定了主意要幫秦闕,要去拜見吳昭儀,要拉攏其背後的勢力,那便要做到知己知彼,方能百戰不殆。
陳聽瀾一愣,看著祝蘅枝的眼睛,瞬間將她的意思了然於心,於是同她說起了吳昭儀的事情。
吳昭儀是早許多年入宮侍奉燕帝的,膝下的公主甚至還要比祝蘅枝略長一歲,早年間甚是得寵,但自宋淑妃被燕帝從勾欄帶回宮後,吳氏便逐漸失了聖心。
說是失寵多年,但她這麼些年在宮中的地位仍然不可小覷,宋淑妃再得寵,哪怕膝下有皇子,平日裡與她也是井水不犯河水,隻因其家世背景。
吳昭儀是前內閣首輔的嫡親孫女,縱然吳首輔已病逝多年,但其畢竟是三朝元老,安葬時以少牢葬,追封太師、平陽侯,配享太廟,朝中一半朝臣都是其門生,父親承襲平陽侯的爵位,在戶部尚書的職上致的仕,兄長去歲秋才以吏部侍郎入的內閣,雖然看著不如楊家那般如日中天,但其影響力全然不輸於楊家。
祝蘅枝認真地聽著陳聽瀾與她敘述吳昭儀和吳家在大燕的情況,也一邊揣摩著吳昭儀的性情。
祝蘅枝朝他道過謝後,他便知禮地退下了。
若說見陳聽瀾是她勉強拖著疲憊的身子起身更衣之為,那要進宮謝恩,拜謁吳昭儀,衣著簪釵上便不能有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