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蘅枝一時有些甕聲甕氣:“妾沒有。”
“說謊。”
祝蘅枝索性閉了嘴。
“你若是不信,孤不介意現在用行動和你說,孤到底想不想要那個孩子。”說著他按著祝蘅枝的手,讓祝蘅枝的指尖碰上自己的衣領。
祝蘅枝才小產了,自然是不能如此,但她看著秦闕現在目眥欲裂的樣子,一時也有些害怕他真得做出了什麼過分的事情。
她著急地眼淚瞬間就淌了下來,指尖微微顫抖,連忙啟唇說:“妾,妾信殿下。”
聽了她這句話,秦闕才漸漸鬆了自己手上的力道,然後將祝蘅枝擁入自己的懷中,讓她的頭抵著自己的胸口,聲音低低地在她耳邊縈繞:“乖,聽話,彆和孤鬨了,咱們把身子先養好,好不好?”
祝蘅枝以鼻音輕輕地應了聲。
秦闕抱了她許久,才把她放開,“孤去給你端藥。”
不過多久,秦闕便端著盛著藥的小碗進來了,他坐在床沿上,用勺子輕輕攪動著藥碗,又遞到唇邊吹了吹,這才送到祝蘅枝嘴邊:“張嘴。”
祝蘅枝竟然真得乖巧地張開了嘴,任由著秦闕將碗中的藥喂給她。
“是不是覺得苦?苦的話,我們就先喝這些,慢慢養。”秦闕難得對她耐心。
他越是這樣,祝蘅枝心中反倒越是不安,“沒事,喝完吧,彆浪費了。”
等碗將要見底了,祝蘅枝才抬手擋了秦闕的動作,隻一張口,嘴中便被放入一塊方糖來。
“這藥我聞著便苦,你好好歇息,我進宮去見陛下。”說完極力地放輕手裡的動作,扶她躺回床上。
秦闕做完這些,又替她拉上帷帳。
祝蘅枝隱隱約約地聽見他和手底下的人吩咐,“太子妃的身子需要靜養,任何事都不許打攪她。”
秦闕處理瘟疫的事情做的好,滴水不漏,既將事情妥善處理了,又把功勞名聲全都落到了燕帝身上,燕帝無可指摘,加上他近些日子實在“乖順”了許多,燕帝對著他,也和顏悅色了些。
瘟疫順利解決,春耕播種的事情也都照例安排了下去,燕帝聽了內閣那些閣臣的意見,決定休養生息,修理國政,好好養幾年,再南下一舉吞並楚國。
秦闕一向主戰,這次竟然也沒有反對。
無論是朝中還是坊間,都盛傳秦闕是因為娶了楚國的那個公主,夫妻和睦恩愛,於是收了南征楚國的心思。
這件事在上京城不過幾日,便傳得有鼻子有眼的。
是日秦闕親自來了城東的木匠鋪,嚇得王木匠趕緊帶著手底下的夥計跪倒了一排。
但秦闕瞧著心情極好:“都起來,彆動不動就跪的。”
王木匠沒反應過來,大燕都知曉這位太子殿下是出了名的狠厲,今日卻如此反常,倒是真得叫他有些拿不準太子殿下的脾氣。
他悄悄地抬頭窺了眼秦闕的眉眼,發現並無什麼奇怪的神色,他的唇角似乎也微微彎起了一絲弧度,這才敢扶著膝蓋起身。
“殿下需要什麼,直接讓人傳小人去東宮便是了,何必親自跑一趟。”王木匠一邊擦著額頭上的冷汗一邊笑著恭維。
“也沒有什麼事,在小攤上買了些撥浪鼓之類的小玩意,聽人說你這裡嬰兒的木床做得極好,順路。”秦闕說著掃視了一番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