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闕還沒有反應過來,祝蘅枝又拽著他的衣角,眸中盈滿了淚水:“我求求你,你可以休了我,我會立刻就走,你能不能不要殺我?”
秦闕反應過來,祝蘅枝是魘住了。
於是輕輕撫著她的背,“是我的錯,是我前段時間冷落了你,對不起,蘅枝。”
祝蘅枝依舊沒有說話,但推秦闕的力氣卻小了很多。
“你是我的結發之妻,我怎麼會這樣做呢?”秦闕一邊說一邊用手帕替她擦去臉上的淚水。
祝蘅枝的情緒慢慢平靜下來,抽泣了聲,而後才說:“殿下恕罪,妾剛剛言語多有得罪。”
秦闕伸出一根手指,抵住了祝蘅枝的唇:“什麼罪不罪的,是我疏忽了你,沒有給你安全感,要恕罪也是你恕我的罪。”
祝蘅枝靠在秦闕的肩頭。
“我們現在是夫妻,你要是有什麼不順心的事,儘管說與我聽。”秦闕溫聲道。
祝蘅枝低低地應了聲,閉上了眼睛。
秦闕看著自己手裡的巾帕,“我聽聞你女紅做的好,這彆人用的帕子上都有自家娘子給繡的花花草草,我也想要。”
祝蘅枝一愣,緩緩睜開眼睛,有些不確定這話是秦闕能說的出來的。
但眼前的人是秦闕無錯。
“殿下?”
“嗯。”
祝蘅枝將信將疑:“秦闕?”
“是我,蘅枝不必試探,我一直都在。”秦闕將她的手鬆鬆地握緊自己手中。
莫非真是自己想太多了?
祝蘅枝深吸了口氣,轉頭看到桌麵上幾乎堆成山的公文,“殿下一直都在嗎?”
“是,我不放心你。”秦闕說話的時候將下巴稍稍靠在她的肩頸上。
祝蘅枝心弦一顫。
“那煩請殿下幫妾把桌子上的針線簍拿過來。”
秦闕稍稍鬆開了她:“這麼晚了,還要繡嗎?”
“剛醒來,左右也睡不著。”祝蘅枝在他懷中調整了個姿勢。
“好。”秦闕說著起了身。
沒有了他高大身形的阻擋,祝蘅枝看見了桌子上放著的那個針線簍,想起了那個被秦闕扔在雪地裡的香囊和那對最後不知道去向的護膝。
“還是算了吧,殿下。”祝蘅枝出言攔住了秦闕。
但秦闕已經拿起了針線簍,又放了下來:“怎麼了?是身體不舒服麼?要不要我宣太醫?”
“殿下還是讓宮中繡娘繡吧,妾,繡藝不精。”祝蘅枝垂下眼,語氣淡淡的。
“我喜歡就好。”秦闕說著拿起了那個針線簍。
祝蘅枝閉了閉眼,語氣中帶著些委屈:“可是,殿下曾將我給你的香囊毫不留情地扔在了雪地上。”
秦闕一愣,而後指著自己的腰間,道:“我當時不曉事,後麵又撿了回來,你看,一直不曾離身。”為了讓祝蘅枝看得清楚些,他又走近了兩步。
祝蘅枝手指碰上香囊上精致的花紋,那是她曾飽含著心意,一針一線地繡上去的。
香囊在秦闕腰間掛著,上麵還沾著泥漬。
祝蘅枝還是歎了口氣:“那殿下把針線簍拿過來吧。”
她從中翻出一方繡帕,穿針引線後,抬頭問:“殿下想繡什麼紋樣的?”
秦闕似乎認真地想了想,然後才說:“杜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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