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枝夏的話音輕輕的,不知道的聽了,大概還會以為她是在跟熟人說笑。
可話音剛落,宋六和靈初毫無征兆抽刀暴起。
在所有人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冰冷的刀鋒就已經橫在了魏城的脖子上。
桑枝夏麵露遺憾:“嚴會首和桂家主都到了,我本來是想與你好好談的,可惜了……”
“刀下留人!”
嚴俊爆出的一聲怒喝沒能打斷靈初的動作,下一秒眾人聽到一聲淒厲的慘叫,魏城瞬間變成個血葫蘆倒在了地上。
桂盛臉色大變。
桑枝夏要笑不笑地瞥了靈初一眼:“怎麼,夜深了眼花,連哪兒是脖子都看不清了?”
魏城捂著險些被一刀斬斷的胳膊痛苦得險些當場暈死過去。
靈初滿臉自責:“屬下辦事不力,請東家……”
“欺人太甚!”
嚴俊忍無可忍的鐵青著臉怒吼:“簡直是欺人太甚!”
“這是堂堂魏家的家主,豈容爾等在此肆意欺辱?!”
“你們簡直……”
“欺辱了又當如何?”
桑枝夏不悅地抿緊了唇,冷冷地說:“魏家的家主尊貴,我家的正頭少爺就當不得個人物了嗎?”
“你……”
“我的兩個弟弟在外遊玩時,被魏家的人強行擄走,至今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桑枝夏平靜的話音中滲透出無聲的冷意,一字一頓地說:“怎麼,魏家主傷不得,我的兩個弟弟就可以任人打殺了?”
桂盛聽到這裡總算是弄清楚了桑枝夏今晚大鬨的緣由,趕緊上前軟聲說:“聽桑東家這意思,是家裡的少爺丟了?可確定是……”
“桂家主這話說得有意思。”
桑枝夏嗬了一聲,反唇相譏:“若不是確定是被魏家的人所害,我至於?”
理由是真的還是假的不重要,具體人是怎麼丟的,過程也不重要。
重要的是人的確是丟了。
還確確實實是魏家的人動了手。
桑枝夏今日來就沒打算善了,字裡行間透出的都是壓人的強勢。
桂盛飛快看了一眼徹底暈死過去的魏城,心裡叫了幾聲菩薩,活路不去死路偏來。
若桑枝夏借口發作的由頭是貨真價實,那魏城今日隻怕是……
桂盛苦笑道:“我笨嘴拙舌地不會說話,您請莫怪。
“隻是既是兩位小少爺走失,事關重大,當務之急理應是不惜代價把人找到。”
桂盛小心翼翼地看了桑枝夏一眼,低聲說:“您著急心裡有怒都是人之常情,可不管怎麼說,總要先把人安全找到才方便說後續。”
“您看,若是不嫌我的人手腳慢的話,要不先把兩位小少爺的畫像或是今日穿戴的打扮,以及具體走失的地方說一聲,我先派人跟著找?”
桂盛這話說得合情合理,還很熱心。
隻是想到主動入賊窩的桑延佑以及徐明陽,桑枝夏的嘴就死活張不開。
說什麼?
說自家好好的弟弟,穿著一身粉裙子大搖大擺如願被抓了?
還是說自家的親小叔子,扭頭就把自己演繹成了個尋心上人的苦情郎?
桑枝夏丟不起這個人。
桑枝夏麵色淡淡沒接話,桂盛遲疑著張了張嘴,隨之而來報信的人再一次打破了現場的死寂。
來人說:“東家,兩位少爺找到了。”
桑枝夏在心裡祈禱桑延佑不是穿著粉裙子來的,垂下眼說:“在哪兒找到的?”
“魏家位於城西三巷的一處暗門樓子。”
桂盛臉色再度狠狠一變。
就連嚴俊此時都沒繃得住臉上的怒。
人真是在魏家的地盤找到的話,那今晚這事兒……
桑枝夏要笑不笑地看了一眼紛紛變臉的人,皺眉道:“暗門樓子?”
“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