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絕不是這人有的。
陳菁安懶懶地拍了拍手嗬了一聲,被他的目光掃過的人都緊張地低下了頭。
在眾人呼吸都輕了許多的時候,桑枝夏難掩譏誚地嘖了嘖:“不是說擔心洪水來了吃不上飯,家中缺糧才來搶的嗎?”
“不搶米麵,搶玉佩?”
這到底是生存所迫。
還是貪欲作祟?
險些瀕死的人在劇烈咳嗽後總算是緩過了幾分,倒在地上一手捂著脖子,一手指著桑枝夏,不服氣地喊:“你管我搶什麼?!”
“我們都知道你是三又商行的主子,我們搶的又不是你的東西,你憑什麼在這裡多管閒事?”
“跟你有關係嗎?!”
“你是嚴家的走狗還是魏家的下人?我們……”
“放肆!”
靈初麵上戾氣閃過,嗬斥出聲的同時刀鋒劈開雨幕狠狠落下。
四周的人幾乎都沒反應過來,緊隨而來的就是啊的一聲慘叫。
男子指著桑枝夏的手被連同手腕整個斬斷,血手滾落在泥濘的地上,男子疼得瞬間暈死過去,卻又被靈初一腳踹在心口上再度疼醒。
靈初冷麵閻王似的拎著滴血的刀說:“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在主子的麵前叫囂?”
“再敢多出半點不恭之舉,下一刀落的就是你的腦袋!”
男子疼得死去活來,卻死活暈不過去,看著靈初的眼神分外驚恐,雙腳蹬地試圖向後,不料後背抵上來的是同樣冰冷的刀鋒。
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渡口大致已經被把控住了。
裡裡外外總共三層,最裡和最外都是桑枝夏帶來的人。
殺氣驚人的壯漢,冰冷刺骨的刀鋒。
落入渾濁雨水中不斷向下的血水,被堵在其中的人恍惚間甚至以為自己是入了地獄。
原本都充斥著不滿,想隨著男子反抗的人見狀紛紛啞了嗓。
原本自以為隱蔽在往貼身之處藏東西的人,也抖著雙手止住了動作。
叫囂的男子斷了手掌再不敢出聲,桑枝夏的眼中毫無悲憫,隻餘可笑:“你以為我想耽誤你發財?”
“你以為,自己出得去南允?”
再這麼鬨下去,不等洪水淹來,這裡死於踩踏的人就不知幾何。
等洪水襲來,更是一個都活不了。
這些人妄自頂了偌大個腦袋,都是空心的嗎?
桑枝夏掀了掀唇角,懶得再理會這種一心作死的,麵色平靜地看向都在使勁兒發抖的人:“話我已經說了。”
“放下你們搶的東西,我說的是任何東西,誰都不許帶出這裡。”
“東西留下,半個時辰內所有人必須全部離開渡口。”
“當然,不想走的也可以。”
桑枝夏撥弄了一下傘柄掛著的穗子,淡淡地說:“斬斷雙手扔進江裡喂魚。”
“遇賊見匪,用不著客氣。”
“死了就死了,江底的魚不嫌食兒多。”
斷掌的男子實在是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赤紅著眼憤怒道:“你這樣是會遭報應的!”
“草芥人命目無王法!你晚上就不怕被冤魂索命嗎?!”
“索命?”
桑枝夏要笑不笑地看了他慘白的臉一眼,不屑道:“好哇。”
“我等著。”
“來人,動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