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徐明輝考不上,那就把他入贅到南家去,省得在家丟人現眼。”
而在此之前,徐璈並無其餘要事。
考慮到桑枝夏有孕在身且不得休息數月,江遇白額外開恩給剛上任的戶部尚書放了一個月的假。
期間若無傳召,在京都來去自由,想做什麼都可以。
徐璈選擇在家帶娃陪媳婦兒。
徐家滿門封賞的榮耀是無人可比的巔峰,也在京都掀起了一陣不小的議論狂潮熱浪。
然而徐家所有人卻都相當低調,全都在閉門謝客。
門房再次婉拒了來送拜帖的人,被拒絕的人滿臉堆笑再三謝謝人家的拒絕,轉過頭看到還在絡繹而來的人瞬間苦了臉。
嘉興侯府已經改成了一等國公府,從這府中走出來的主子人人都是封賞在身,是無人不知的皇上寵臣。
誰都想趁著熱乎勁兒來分一杯羹,可前提是也要進得去人家的大門啊。
再三被拒的人每日還是來得樂此不疲,仿佛不是被婉拒了,而是得了什麼天大的歡喜。
其中也有人是滿眼散不開的愁雲慘淡。
桑府。
曾經的將軍府牌匾被摘除,國丈的名頭也沒了,抄家的噩耗也來了。
一度高高在上又跌落雲端被撈起的桑夫人坐在主位上,臉上全無一絲血色。
披甲執械的大兵闖入府中,聖旨卻不是為封賞而來,是抄家要債。
按聖旨之意,除了這個宅子還可保留外,其餘家產全部查抄充公。
除此外還需另外在一個月內向戶部交納八十萬兩白銀,否則就要論罪斬首。
戰戰兢兢許久的桑家人甚至都不知道是怎麼算出來的八十萬兩巨債,來查抄的人卻沒閒情與他們多說。
榮昌撣了撣刀鋒聽著刀身的嗡鳴作響,懶洋洋地說:“桑夫人,如此恩典,可是護國夫人特意為諸位求來的。”
“否則按照諸位在罪責,當是滿門抄斬,若不是護國夫人心存仁慈特意為諸位求情,你們現在可都在菜市場的斷頭台上了。”
“承蒙護國夫人如此大恩,都彆忘了。”
桑枝夏被封為護國夫人的聖旨傳得人儘皆知,此時在場的人當然也知道。
昔日那個被人踩在腳底的卑微庶女搖身一變已上枝頭,早已到了無數人隻能仰望的尊貴。
桑夫人麵色再慘白一分,一度為永順帝寵妃的桑冰柔赤紅著眼說:“這當真是恩典嗎?”
“家中尚有親父臥病在床,你口中的護國夫人可曾來看過?如此漠視生父罔顧人倫,這般德行有虧的模樣,也可……”
“誰的生父?”
“我怎麼不知道?”
桑延佑指尖繞著自己的軟鞭慢慢從人群中走出,看著失魂落魄倒了滿地的人,漫不經心地說:“貴妃娘娘說這話之前,看過祠堂中擺著的族譜嗎?”
“瞧娘娘這樣兒便知是沒看過,不過也不打緊,我帶你看看。”
桑延佑甩什麼臭抹布似的從身後抖落出一本厚厚的族譜,準確翻到劃去名字的那一欄,指著被標注的字跡說:“貴妃娘娘,您可睜大眼看清楚了。”
“桑枝夏,桑延佑,逐出桑家一脈,至此與京都桑氏再無半點乾係,以此為證。”
“娘娘若是不認字兒的話,我再給您念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