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人家不想托關係,吳佩宜也不好多說,隻能小聲跟柳心蓉嘀咕了一句“不知好歹”。
這時一個小沙彌笑著走近林緋玉,“這位施主可是求見玄空師叔祖?師叔祖命小僧前來請施主去後林一見,施主請隨我來吧。”
林緋玉微點了下頭,心裡升起幾絲喜悅,“那就多謝小師傅了。”她還沒找人求見,就有人來引路,越看越像賢親王在暗中操作了。隻要對方有心,她這次任務完成起來就毫無難度。
“哎?”吳佩宜不可置信的喊了一聲,連忙起身走出涼亭,“小師傅,你不會是弄錯了吧?玄空大師要見她?怎麼可能?”
小沙彌被人質疑也不生氣,笑眯眯的念了聲佛,“施主,沒有弄錯,師叔祖確實要見這位林施主。”
吳佩宜不甘心的看看他,又看看林緋玉,突然吐出一句,“我也要求見玄空大師!”
小沙彌對她行了一禮,伸手比向前院,“施主若想求見師叔祖,請去前麵正廳同師兄們說一聲,自會有師兄為您轉達的。”
“你!那她為什麼不用去前院?你這般真是玄空大師吩咐嗎?莫不是你自作主張吧?”吳佩宜臉色難看至極,眉頭緊緊的皺著,也顧不得說話得體不得體了,隻想把心中的怒氣發泄出來,她幾時被人這般下過麵子?一個小小的沙彌也敢不將她放在眼裡!
這次小沙彌連話都不說了,隻看著林緋玉請她跟自己走。林緋玉抬步就跟了上去,她自然不會去管吳佩宜怎麼想,她們和撕破臉已經沒兩樣了,京裡的小姐圈子誰不知道她們二人不和!
吳佩宜火冒三丈,又不能真的伸手去攔,一跺腳憤恨的瞪著林緋玉的背影,“總有一天我要把你踩到泥裡去!”
柳心蓉皺皺眉拉了她一把,示意她看向四周,雖然這裡沒幾個人,但吳佩宜方才那麼大聲還是引起了大家的注意。吳佩宜臉色變了又變,甩袖往前院走。柳心蓉忙跟在她身後低聲勸慰著,吳佩宜倔強的一路走到正廳請僧人代為通報求見玄空大師,還特地說了玄空大師剛見了一位林姑娘。
那僧人也沒有推脫之意,很乾脆的應了下來親自去後院請示,隻是很快就傳了玄空大師的話回來,說今日再不見客。吳佩宜氣得心口堵得慌,卻也知道昭雲寺不是她可以撒野的地方,玄空大師她也得罪不起,隻能憋了一肚子氣提前下山回府,對林緋玉的好感度直跌到-30分!
好感度變化直接體現在係統的記錄板裡,林緋玉第一時間就知道了,說起來這還是她身邊唯一一個好感度這麼低的人,仇也結的莫名其妙。不過她又不是人見人愛,早就做好準備會出現敵人了,京城水深,到如今隻出了一個和她堅決對立的已經算幸運了。隻是,吳佩宜雖然手段簡單易拆穿,但好感度一旦低於-40就是不死不休之勢,倒時她還是應該先把對方除掉為妙。
林緋玉跟著引路的和尚到了樹林後的宅院,敏銳的察覺到屋內有四個人!她不動聲色的走進去,隻見一青年僧人端坐在方桌後,桌上擺著一局未下完的殘棋,兩杯茶放在方桌兩邊,還冒著熱氣,顯然與之對弈之人剛剛離去。
“小女子拜見玄空大師。”
玄空抬頭看清她的麵相就是一愣,隻轉瞬就回過神來伸手比向對麵的座位,“施主有禮了,請坐,不知施主來見貧僧所為何事?”
林緋玉斂了笑,露出兩分真切的擔憂來,“不敢隱瞞大師,小女子是為求問我父母和祖母是否平安,他們人在揚州,月前便斷了聯係,小女子姐弟幾人甚是擔憂,今日便是來寺中上香祈福。小女子聽聞大師精通卜算之術,還請大師指點迷津。”
玄空淡淡笑著,心裡卻是認真了起來,“施主……幼時可是發生過什麼大事?”
“大師何出此言?”
“施主本是早夭之相,不知為何卻改了命,怪哉!怪哉!”
屏風後端坐的司紹膝上的手動了下,已是虛握成拳,早夭之相即使改名是否也會命途坎坷?如若這般,他是不是應該得而不是舍?有他在至少可以保她衣食無憂。
林緋玉沉思了一下,沒想到玄空還真能看出點東西來,隻不過這道行明顯比不上那個癩頭和尚,倒是不怕,“回稟大師,幼時印象比較深刻的事便是生母離世、認祖歸宗,還有一樁,是小女子有幸得遇一位仙師,來無影去無蹤,他當時也說小女子改了命,其他的小女子卻是不知了。”
玄空掐指算了一會兒,歎口氣搖了搖頭,“是貧僧道行不夠,施主無須擔心,一切安排自有天意,施主如今已是福祿深厚、貴不可言之相!”
林緋玉震驚的看向他,心裡升起濃濃的防備,紅樓裡這些有點神通的人難道都能看出她的未來?她有係統發布任務,一步一步走下去自是有很大可能當上太後,貴不可言,但如今她還沒進宮,和尚就已經能看出來了?那當初的癩頭和尚和跛腳道士是不是也知道?他們為什麼沒說?
林緋玉強迫自己鎮定下來,心跳卻是越來越快,思緒也有些混亂,忽聞屏風之後響起幾聲腳步聲,她使勁兒咬了一下舌尖令自己清醒過來。暗暗吸了一口氣,她循聲抬頭,驚訝的睜大了眼,看到是名男子頓時低呼一聲站起身退了兩步。緊接著卻猛地又抬起頭,伸手指著司紹不可置信的叫道:“子穆哥哥?”
司紹一怔,輕點了下頭,臉上雖沒笑容卻柔和了許多,“坐吧,此處沒有外人,無礙的。”他名紹字子穆,卻是從沒有人會叫他的字,沒想到這麼多年林緋玉還記得,而且一眼就認出了他!這讓他複雜的心情輕鬆了幾分。
林緋玉看了他身後兩名護衛一眼,有些猶豫。賢親王當即揮揮手讓他們出去,似是隨意的解釋了一句,“他們不會亂說。”
林緋玉這才在旁邊的椅子上坐了,但也沒再主動開口,隻看著桌上的棋盤。司紹見她這樣,轉了轉手上的扳指,他本意是想通過玄空告知她林如海安然無恙,自己是沒打算出來的。沒想到先是聽說她命格奇特,改了早夭之相,又聽到玄空斷定她福祿深厚、貴不可言。
“福祿深厚”還可以當做是有大福氣的人,但“貴不可言”就不是誰都擔得起的了!他從不相信命格能決定一個人的結局,不然他還用這般辛苦的在後宮掙紮嗎?隻是這句批語一旦傳出去,不管真假,必會引出爭端,到時林緋玉能不能有命活都不一定,唯一能護住她的方法就隻有把她納入自己的羽翼之下了!
似乎給自己找了一個做決定的借口,但司紹也確實有八分是為了林緋玉好的。他從不是拖泥帶水之人,既做了決定,心裡便盤算起如何安排才能萬無一失,他眯眼看向玄空,聲音淡淡的,“大師方才說這位姑娘……貴不可言?”
玄空敢把那個命格說出口,自是知道司紹不會殺人滅口,何況他早已看出這二人紅鸞星動、糾纏甚深,那麼林緋玉貴不可言也沒什麼大礙。此時見司紹語帶警告,便順著他的意思接了一句,“貧僧方才說這位姑娘的命格是大富大貴。”
作者有話要說:謝謝顏依的地雷,麼麼噠!(*  ̄)( ̄▽ ̄*)ゞ[親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