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緋玉既然裝作窮人,自然不能那麼痛快的應下條件,她一臉猶豫的說考慮看看,男子也沒說什麼,直接切斷了連接。
看來這男子是不缺交易對象啊,也是,對於古代位麵來說,現代許多東西都十分新奇。如果利用得好,說不定古人還能交易到許多發明的原理,推動位麵發展呢,怪不得男子敢獅子大開口。
因著想起了從前的親人,林緋玉有些懨懨的,一直躺到晚上才起床用膳。看到下人們了悟的神情,她心裡疑惑,飯後留周嬤嬤和紫竹伺候,微皺著眉問,“可是發生了什麼事?怎麼大家今日異常安靜?”
周嬤嬤心疼的給她遞上補湯,頗有些苦口婆心的勸道:“主子,唉,既然嫁進這高門大院,您就得放寬心。王爺對您好著呢,咱們這些貼身伺候的人都看得出來,可王爺身份在那,若能再進一步,往後來來去去的女人還多著呢。主子萬不可因此思慮過重,養好身子為王爺生個哥兒才是正理,那樣主子的地位也能穩固了。”
紫竹站在林緋玉身後為她按摩肩膀,憤憤不平的抱怨,“嬤嬤您今日是沒看到,新來的那位傲得很,見禮時很是給了咱們主子沒臉。自從她比琴輸給了主子,之後每次見著都要冷嘲熱諷一番,今日是進門第一日,起晚了不說,還擺出一副嬌羞的樣子,走路入座都慢吞吞的,好像多受寵一樣。依奴婢看,第一個看不上她的就是王妃娘娘!”
林緋玉哭笑不得的拍拍她的手,“這些也是你能編排的?彆說的順了口在外頭讓人聽去,你主子在府裡還沒根基,王妃若想尋你麻煩,你主子可不一定護得住。”她沒想到一下午的抑鬱在旁人眼裡成了這樣,不過這倒提醒了她,不吃醋說明不在意,她不挑事,但對司紹有其他女人還是應該表示表示的,嗯,那就再抑鬱兩天吧。
周嬤嬤沒好氣的點了下紫竹的頭,“行了,這樣的人當對手比那有心計的強多了,你看王妃娘娘,說話行事滴水不漏,誰知道背後什麼樣!”
林緋玉喝完補湯看著湯盅裡剩下的材料,站起身往外走,“走,我們去小廚房。”
紫竹邊追著給她係披風邊勸她,“主子,外頭冷呢,您想要什麼吩咐奴婢去吧?”
林緋玉笑著搖搖頭,“這幾日王爺是不能過來了,平時他政務繁忙,我也不得見,不如給他送些吃食,好不好吃的總要我自己做的才能顯出心意,”她轉頭看了一眼紫竹,“你送東西給王爺記得要親手交給福順,彆被人鑽了空子。”
“是,奴婢一定謹慎小心。”聽到主子想開了要討好王爺,紫竹立刻高興的應下來。
林緋玉廚藝算不得多好,跟王府的廚子是沒法比的,但就像她說的,勝在心意。她在小廚房忙忙碌碌一個多時辰,切菜、看火都不假他人之手,司紹喝到湯的時候眉目都舒展了不少。
以往不是沒人給他送吃食,但說是自己做的,其實就是動動嘴皮子罷了,那些女人自持身份,又要保護白嫩的玉手,哪舍得做這些粗活呢?司紹喝著祛燥潤肺的湯,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覺得身上舒坦了不少。
福順從司紹幼時就跟著他,最是了解他的脾性,深知林緋玉在他心裡頭不一般,此時見他露出笑意,忙湊趣的說道:“聽說林主子這兩日很是沒精神,今兒個躺了一下午才起身,如此還親手給王爺熬湯,可見心裡是惦著王爺的。”
司紹皺了下眉,“沒精神?”早上敬茶時看著沒什麼不對啊,難道是被吳氏給氣著了?
他攪了攪湯匙,忽然想到為了迎娶吳佩宜,他有好幾日沒去林緋玉院裡了,府中熱熱鬨鬨的,他又當了一次新郎官,說不定林緋玉是心裡難受。他想著想著就笑了起來,“福順,去庫房挑些小玩意放著,過兩日再給你林主子送去,你自己也挑個合心意的物件。”
“是,奴才這就去。”福順樂嗬嗬的退出書房,心想王爺可真是為林主子著想,若現在送去,可是打了吳側妃的臉,王妃那也不會高興,等新婚三日過了,再送什麼就無妨了。嗯,小徒弟這消息打探的好,就該多留意主子上心的人,自己得了好處也得給小徒弟分點,往後要好好培養。
司紹一直忙到深夜才到吳佩宜的院子留宿,吳佩宜緊張羞澀的等了一整天,臨到休息時卻在床邊露了怯,想起洞房的痛苦就心裡害怕,解衣服的手都僵硬起來。
紫竹說她動作不自然裝受寵還真是冤枉她了,六公主時不時在司紹麵前說吳佩宜多討厭、多愛挑事欺負人,司紹怎麼可能會對她有好感?男人對自己不喜歡的女人做那事根本不可能溫柔,例行公事罷了,吳佩宜又是頭一次,不知道怎麼回事,隻記著疼了,她白日裡是真的身子不適,哪還有功夫裝!
司紹瞥了她一眼,按住她的手,淡淡的道:“很晚了,睡吧。”
吳佩宜有些失望,但又鬆了口氣,縮回手爬到床裡側按規矩蓋被子躺好。兩人都沒再說話,隔了一尺的距離慢慢睡了。
三日後司紹同樣先去了王妃那裡,吳佩宜三朝回門,司紹借口有事並沒有陪同,除卻吳佩宜不得寵的原因,還因著吳家曾退婚於端肅王府。何況吳將軍可是實實在在的皇帝心腹,在他麵前擺著長輩的架子,好似隻等著吳佩宜封妃就要當國丈一樣,司紹更沒必要給他麵子。
之後司紹就連續在林緋玉院子裡留宿三日,再沒去過吳佩宜房裡,把吳佩宜氣得砸了許多擺設。可受寵不受寵要看各人本事,除了初一十五和新婚規矩,王爺想去誰那裡沒人管得著,王妃都沒說話,她有什麼資格說?又跟誰說?
“這幾日沒時間過來,可是生氣了?”司紹難得休沐,上午處理政事,下午便在林緋玉院子裡和她一起作畫。林緋玉坐在司紹懷裡,司紹一手環著她的腰,一手握住她那筆的手一同畫下鴛鴦戲水圖的最後一筆。
林緋玉放下筆轉身摟住他的脖子,“我可不敢生您的氣,在這府裡要是您不來找我,我可就看不見您了。”
司紹好笑的捏捏她的鼻子,“什麼您啊您的?又不聽話了。這不是來和你紅袖添香了嗎?還酸個什麼?”
“是是是,往後人多了,夫君就連陪我紅袖添香的功夫都沒了。”林緋玉將頭靠在他肩膀上,伸出手指一下一下的戳他胸口,語氣依舊酸得很。
司紹最不耐煩女人爭風吃醋,這會兒看著林緋玉使小性子的模樣卻高興起來,他也不知道是為什麼,總歸心情好了就是好事。他低頭貼著林緋玉的耳朵輕聲說:“淺淺若不怕犯了眾怒,夫君日日來陪你可好?”
林緋玉被他呼出的熱氣弄得癢癢,連忙躲開,也學他那樣對著他耳朵說話,“我才不怕呢,我巴不得你每天都和我在一處,不然我想念夫君,一日不見,如隔三秋……”
說完就感覺腰間一緊,整個人懸空了起來,很快就被司紹給抱到床上,耳邊聽著司紹咬牙切齒又帶著濃濃笑意的警告,“這可是你自己招惹的,待會兒彆喊累,嗬嗬,你也不怕彆人說你善妒!”
“怕說善妒的是賢妻,我可隻是個美妾啊!”
“今日就讓本王看看你這美妾有些什麼招數……”
床幔放了下來,將裡頭的人影遮的嚴嚴實實的,周嬤嬤看看半空的日頭,和福順對視一眼,笑著關好門窗,命紫竹、紫櫻好生守在門口不可讓其他人打擾,自己則去廚房搗騰晚上的吃食。庫房裡還有些上好的鹿鞭鹿肉,晚上就燉了湯給主子們補補吧。
賢親王府最受寵的就是林側妃,每月侍寢天數隻比王妃少一天,與之相比,其他四人則是難見王爺一麵,漸漸都升起了不滿。王妃心裡雖然嫉恨,但她自以為林緋玉喝下了避子藥,沒子嗣的女人再受寵也得意不了多久,爬得越高,跌得越狠,所以她樂得看戲。
早上請安時,幾人看著林緋玉臉頰紅潤的模樣都覺得刺心,張氏忍不住先說了句酸話,“林側妃氣色是越來越好了,把咱們姐妹幾個都給比了下去,怪不得王爺喜歡去林側妃那兒呢。”
劉氏拿帕子掩口輕笑一聲,狀似打趣的接道:“林側妃可不能藏私,有什麼保養之道跟姐妹們說說,也讓王爺分神看咱們一眼。”
叮!開啟支線任務——在賢王府女眷爭吵中立於不敗之地,獎勵宿主30積分。
林緋玉笑著理了理衣袖,“哪有什麼保養之道?無非是吃得多、睡得多,平日裡看看花草,喂喂魚兒,心寬罷了。”
吳佩宜嗤笑一聲,將茶杯往桌上重重一放,“合著林側妃是個心胸寬廣的,我們就都是那狹隘的!林側妃可彆忘了自個兒的身份,莫要得意忘形,傷著王爺的身子,您說對吧,姐姐?”
最後一句是對著賢王妃說的,賢王妃麵上一直帶著和善的笑容,見她把話頭引過來,搖頭笑道:“大家姐妹,主要是伺候好王爺,能讓王爺高興就是咱們的功勞了,不過吳妹妹說的也有幾分道理,王爺政務繁忙,姐妹們要多留心王爺的身子。”
吳佩宜自詡身份高過賢王妃,在王府一向眼高於頂,不把旁人放在眼裡,賢王妃怎麼可能幫她?不過趁此機會正好敲打一下林氏,反正是順著吳佩宜的話說的,誰也挑不著錯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