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早,白姨提著一籃子花生來到蘇宅敲了半天門沒人應,隻聽見狗叫聲。
花生是她自己種的,雲嶺村土地肥沃,晚種晚收照樣顆顆飽滿,幾乎沒多少乾癟爛花生。種花生,拔花生,這種體驗對城裡人來說特彆新鮮,所以前幾天她就想叫上蘇宅的兩個姑娘去幫忙,可惜找不著人。
如今花生拔完了,她打亭飛的手機打不通,打蘇杏電話一直沒人接。隻好親自提過來給她們,沒想到屋裡還是無人聲。
蘇宅門口那片銀杏葉換了字,寫著“東家有事,請勿打擾。”。白姨不以為然,這種口吻九成是蘇杏寫的,亭飛是個有禮貌的女孩,說話婉轉不會這麼直接強硬。
早前聽人說亭飛回老家了,不知是真是假。就算是真的,這麼久沒回來她出於關心過來打聽打聽也屬人之常情。
對於蘇蘇,說實在話,白姨還是看不慣她的一些作風。
亭飛在的時候,貌似經常是她出來泡茶招呼訪客,每次來都看見她在伺弄花草,打掃庭院衛生,給貓狗準備食糧和兩人的一日三餐。
明明身懷絕技卻在這裡做著保姆乾的活,於心何忍?
就算作家不願意受人打擾,也不至於這樣吧?分明是想偷懶,將家務活全部推給好脾氣的亭飛。老實說,有時候她是故意敲那麼久的,就算沒把人逼出來,吵了那麼久自己心裡也舒服些。
因為這棟宅子的玻璃不隔音,那丫頭肯定在裡邊裝死。
唉,可能與這蘇蘇八字不合,明知她心地不壞,在遇到與她有關的事情時自己總是有些排斥抗拒。
她正在感慨,欲抬手再敲時,“白姨?”路邊有個人喊住她,是個男的。
白姨回頭一看,原來是天天在村裡散步的柏少華。
“亭飛回老家了,蘇蘇好像也不在家。”她鍥而不舍地敲,作為鄰居的他有些頭疼。雲嶺的風很涼爽,無論白天黑夜家裡的窗戶都是開著的,偶爾聽見隔壁傳來不停歇的敲門聲。
“蘇蘇也不在?不可能吧?”白姨回頭瞄一眼,宅院裡毫無動靜。她原本對這些老外有防備之心的,後來發現這批老外鄰居比那蘇蘇好多了,格外的平易近人好相處。
“難說,上次她是淩晨四五點出的門,這次或許也是。”柏少華笑道。
“可能是吧。也或許她在家,隻是懶得出來開門。”白姨終於提起籃子離開蘇宅門口,“我這兒有一籃花生打算給她嘗嘗的,種得太少了,你們那兒人多我都不好意思送出手。如果不嫌棄,這些留在你們店給大家夥嘗嘗鮮?”
她一個種不了那麼多,今年算是多種了幾分地。送一籃子給蘇宅兩個姑娘還行,休閒居那麼多人就顯得少了所以拿不出手。
“哪敢嫌棄?”柏少華伸手接過,“今年村裡隻有您種了花生,有得吃算不錯了,多謝白姨。”
有來有往,店裡昨晚來了一批香瓜,回頭讓陸易送兩個過去。
“話說回來,少華,你彆怨白姨多嘴,你的腳到底怎麼回事?亭飛醫術不錯,不如找她給你看看?”
“不必麻煩了,之前在國外中過兩槍傷了筋骨,醫生說慢慢調理的話一兩年就能恢複。而且說實話,我對華夏的傳統醫術不太有信心。”柏少華坦然說道。
這話倒是真的,很多外國人認為華夏傳統醫術是一種騙術,甚至有些華人也這麼認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