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lsa問他們今天是否見過佘嘉欣,佘嘉欣這個時間不在房間裡,打電話關機,怎麼聯係不上。給家長打過電話,她昨天到現在未回過家,也不曾聯係過家長。
還有人低笑,佘嘉欣會回家才見鬼了。
Elsa三兩步走到他麵前,“你是不是知道她去哪兒了?”
佘嘉欣一個成年人行蹤自負,但她要是真失蹤了,正好是雅思班的時間節點,她作為班主任肯定要倒黴,風聲傳出去也不好聽。
到現在為止,他們都認為佘嘉欣是到哪裡玩嗨了忘記回來。
他們幾人不信邪,都私下給佘嘉欣發了微信,“嘉欣姐,嗨翻車了?”
“嘉欣姐幾時返啊?”
Elsa麵露焦急之色,“求求你們幫忙聯係一下她吧,誰能找到她,隻要確保她安全就好。”
Elsa年齡不大,平時跟他們語氣和善,在微信群裡也開玩笑。幾個男生看她露出這樣神情,有些猶豫。
Elsa又走到李秋玲麵前問她。
誰都知道李秋玲平日裡和佘嘉欣幾乎形影不離。
李秋玲鼻音還有點重,他們昨天幾人出去玩,她喝多了,今天昏昏沉沉睡了一整天,根本沒聯係過佘嘉欣。
剛才她連打幾個電話和微信,佘嘉欣都沒有回複。
她想到佘嘉欣昨晚瘋玩的那個樣子,有些擔心。
李秋玲跟Elsa說,“我們昨天晚上一起出去玩了,但嘉欣後來自己玩的,”她頓了頓似自我安慰,“嘉欣可能是手機沒電了吧。”
Elsa已經抓住關鍵詞,“你們昨天去哪裡玩的?”
那幾人還猶猶豫豫,多半是怕佘嘉欣嫌他們多管閒事,得罪了她。
池騁把昨天的圖翻出來又看了一眼,在人群裡開了口。
“赫本。”
Elsa疑惑時候,池騁既已經說了李秋玲沒了顧忌,“夜店。”
商量片刻,平時嘻哈的幾人也察覺到事態嚴重,昨天那幾個去夜店的一起去赫本,說好在群裡通報情況。
出發前李秋玲還問Elsa,佘嘉欣家裡人是不是一起去找。
Elsa說佘嘉欣家裡人直接報警,警方說4時才能失蹤立案,她家裡人就說那就等4時再說。
他們雖然跟佘嘉欣平時一起玩和打鬨的多,但是壓根不了解她家裡情況,聽了一時有些沉默。
方澤昨天也沒去,和池騁兩人沒見過佘嘉欣昨天到底跟哪些人有接觸,有那麼多人一起去夜店,他倆去了也無用。
打算去最近的酒吧碰碰運氣。
兩人剛攔了的士,池騁就叫了停,掉了個頭就回到酒店門口。
“池哥你鬨啥呢?”
“施泠說她找著佘嘉欣了。”
方澤瞪大了眼睛,“真的假的?”
池騁下了車,“她不會騙人。”
方澤掏出手機,“要不要在群裡說一聲?”
池騁按住他,“先彆。”
等他們坐電梯上了31樓,看見施泠從消防通道下來,方澤終於知道為什麼先彆在群裡說了。
從這個消防通道上去,就是頂層天台,佘嘉欣就在上麵坐著。
方澤已經低罵了一聲,“我去。”
施泠語氣平淡,“我已經報警了,但是我怕驚動她,如果你能把她勸下來最好。”
就像在說今天無風無月一樣平淡。
池騁讓方澤下去跟保安溝通,單獨給Elsa打電話,如果警察到了說明情況,千萬不要驚動。
等方澤往電梯間走了,池騁看她,她長發柔順地散下來,灰色披肩裡裹了條純白色的睡裙,下麵露一截光滑的小腿。她雖然穿了件外套,顯然是天台風冷,她在上麵守了一會兒,已經有些麵色發白。
兩人邊順著樓梯往上走,池騁邊問,“你怎麼知道她在這兒?”
“我今天下午,好像在消防通道看見過她,但我不確定。原本想坐電梯到頂層,一層層下去找。到了頂層我順便去天台看了一眼。”
施泠沒有繼續說下去。
頂樓的消防通道似乎回音更大,池騁當然知道她去消防通道是乾什麼,他嘲諷地動了動嘴角。
池騁很快斂了那抹冷笑,“你覺得我能把她勸下來?”
事實上,施泠給他留了時間差,正是知道他和佘嘉欣的露水情緣。倘若佘嘉欣能下來,這件事隻當做她到天台觀景不用鬨得人人皆知。倘若不能,她也報了警,不貽誤時機,能做的她都做了。
施泠沒提他和佘嘉欣那層關係,她語氣冷靜,“她不像要輕生,坐在中間而已。”
說完,施泠推開天台的門,一瞬間頂層呼嘯的風吹得她裙袂飄蕩,長發輕舞,飄飄欲仙。
池騁深深看她一眼。
天台的光線比消防通道好許多,整個酒店的招牌在黑夜裡發出不算耀眼的光,跟整個城市不眠的燈光遙相呼應。
佘嘉欣盤腿坐在天台中間一塊高出來的平台上,旁邊零七亂八丟了一堆酒瓶子,煙頭也丟了一地。
池騁走近就聞見一股刺鼻的酒氣,他皺著眉把她手頭幾乎已經燃到底的的煙頭拿下來,這一下,佘嘉欣幾乎軟骨頭一樣倒在他胳膊上。
池騁把她扶起來。
她渾身都是酒氣,頭發亂糟糟地披散著,原本挑染的一撮粉紫色頭發黏糊糊粘在臉側,擋著視線。
她目無焦距,看向池騁的眼神空洞而茫然,一臉疑惑分辨不出他是誰。
池騁沉默了一會兒,開了口,“下去吧。”
佘嘉欣咯咯咯地笑,“怕我跳樓嗎?彆擔心,我還等著分我爸家產呢。不能讓小三占了便宜。”
她說完坐直一點,又提起來酒瓶要喝一口。
一邊問池騁,“你說他怎麼這麼不一樣?我真他媽的搞不懂,我活該配不上。”
池騁順著她話,“誰?”
“Dyn.”
池騁給施泠發了微信,她應該沒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