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腳步聲逐漸迫近,新堂的身體開始發起顫來,握緊的拳頭中央也分泌出大片薄薄的冷汗——就在這時,安室忽然一把抓住她的肩膀,將她按在地上的大片針葉之上。
“你今天不應該走這裡的……”他在她耳畔低聲說,呼出的熱氣似乎要鑽進耳中。隨後,新堂的圍巾便被他拽了下來。
墜著一枚細小銀色戒指的吊墜就這樣毫無預兆地無力從領口滑落。看清戒指的那一瞬,安室的瞳孔驟然一縮,隨後強迫自己移開目光,繼續下去。
新堂睜大了眼睛看著安室,直到他拽起她的衣服下擺,才微微張開唇。但一聲驚呼還沒發出,便被他儘數吞進了口中。
頭上僅隔著一片樅樹枝葉的,便是一具還有熱度的屍體,而身上壓著的男性軀體堅硬而滾燙。一瞬間,安室像是變了個人一般,膝蓋強行卡在了她腿間。他順手將身上的衣服扯開,抓住她的手勾在自己脖頸上。
唇齒交纏間的熱度令人身體發燙,而耳畔逐漸放大的腳步聲卻使人心涼。皮膚裸露在寒冷的空氣中,寒氣仿佛尖銳的針紮入每一個毛孔。突然,安室那戴著染血手套的冰涼指尖觸碰到了新堂的脖頸,慢慢順著頸側遊走。她一個激靈,下意識地用鼻腔發出一聲嗚咽。
腳步聲一滯,爾後迅速接近。就在這時,冰涼滑膩的手收了回去。新堂眯起染滿淚光的眸,剛想看一眼狀況,眼前驟然一黑。
安室展開自己的外套蒙在了兩人頭上。就在同時,他鬆開了新堂的唇,在她耳邊用氣音說道:“叫出來。”
新堂身體一顫。隨後黑暗的巷道中便響起了女人尖銳的驚呼。
隔著外套,她看不見外麵的情形,但也聽見近在咫尺的腳步聲倏然在七八米開外頓住了。安室一下子離開了她的身體,但又微妙地用長外套包裹住兩人的腦袋。新堂不敢亂動,隻得攏著淩亂的衣衫。但很快,安室一把將她撈進了懷裡。
他用兩條長腿抵著她的身體,一隻手抓著兩人頭上的外套邊緣,而另一隻手借著懷中新堂身體的遮掩,迅速放在了腰間硌人的手|槍之上。
兩邊的腳步聲雖然停下,但並未遠去。即便沒有麵對麵,新堂也幾乎能感受到來人毒蛇一樣的目光與目光中噬人的惡意。她的血液像是在血管中凍僵了一樣,就連呼吸幾乎也要停滯住。如果不是安室身體傳來穩定的熱度,她也許會劇烈顫抖起來。
原來安室透每天所應對著的,就是這樣危險的人物嗎?
突然,巷道某一方亮起了一道手電光。對方不僅沒走,還用手電衝著他們晃了晃。
“滾開!”突然之間,新堂隻覺得半側身體靠著的赤|裸|胸膛劇烈起伏,隨後一句怒吼便爆發了出來。那聲音與安室的音色完全不同,粗噶嘶啞中帶著幾分恐懼與驚怒,活生生一個被撞破好事的暴躁男人。她嚇了一跳,連忙將頭埋在安室頸窩裡。
“永人……快點讓他們走……”她顫聲叫出一個隨口編造的假名,一隻手攥住了他肩上的衣服。
手電光“啪”地熄滅。新堂察覺到安室的身軀極其輕微地顫了一下,也不知是因為寒冷,還是因為緊張。
兩個人的腳步聲聚在一起,隨後逐漸遠去,空氣中依稀飄來男人的低語:“老大,我們大概被放鴿子了……”
直到足音徹底消失,安室也沒有鬆開握著槍的手。
“走了。”寂靜持續了十幾秒,他終於麵色難看地低聲說著,放下了外套。新堂立刻站了起來,攏緊了身上的衣服。
她看見安室透連外套也來不及穿,就這樣披著敞開的襯衫一腳踩進了樅樹叢深處,伸手摸索著裡麵的屍體,便下意識地扭開了頭,隻覺得被他吻過的唇此刻如同寒冰一般僵硬。
真是一個發生在糟糕的時間地點的糟糕的吻……新堂一邊這樣想著,一邊警惕地注視著剛才的人離開的方向,視野末端卻忽然撞入了一旁樅樹頂端掛著的什麼東西。另一頭安室摸到了屍體外套裡的一個小盒子,拿出來後借著微弱月光打開看了一眼,確認裡麵的內容物就是他要找的芯片後便迅速將盒子塞進了口袋。
“跟我走。”安室無聲地跨過樅樹枝椏,靈巧得如同捕獵中的豹子。新堂倏然回過神來,立刻收回了目光,垂下腦袋。
她的出神並未逃過安室的眼睛。他順著新堂剛才注視的方向看去,呼吸瞬間一滯。
一棵斜斜靠著牆的樅樹尖端,正掛著一個由乾枯發黃的槲寄生折成的花環。
他不及深思其中的含義,隻順手將外套穿上,另一隻手一把握住了新堂的手掌,隨後帶著她在巷道中奔跑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下一章繼續赤雞(喂
寒冬的夜晚,我攏了攏衣服坐在街角,掏出了一個碗放在了地上,希望碗裡能出現一些評論和作者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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