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彆序似乎是不太願意說起他自己的事情,薛遙知看出來了,這之後也沒再刻意搭話,一直到用完了晚膳,燕彆主動去收拾了碗筷。
薛遙知坐在院子裡的石桌前,正在處理今天帶上來的草藥,一邊偷偷的和係統說話:“你信不信你又要辭行。”
“你可不能放他走啊!”係統激動的說:“他的攻略進度現在在蹭蹭蹭的往上漲嘞,已經4%啦!”
這也叫蹭蹭蹭的往上漲嗎?薛遙知怪無語的,她說:“我也舍不得放他走,他會吃完了飯主動洗碗誒!”
“是吧,必須得給他留下。”
薛遙知:“我儘力。”
他們說話的這麼一會兒功夫,燕彆序就已經將廚房收拾好走了出來,走向薛遙知,向她告彆。
“在下已經叨擾姑娘許久,諸事纏身,該向姑娘辭行。”燕彆序認真的對薛遙知說道:“姑娘於我有恩,來日在下若能有報答姑娘的機會,必然竭儘全力,在所不辭。”
“無妨,我一個人在山中住著也甚是無趣,今日能有公子作陪用晚膳,我覺得很好。”薛遙知話鋒一轉:“隻是夜晚山路難行,山下又是村莊,不知公子是要去往何方呢?”
“寒川州。”燕彆序不知他為何會莫名其妙的出現在沐青州的一個小村落裡,一想便頭疼,他便索性不想了,再回去就是。他說:“我在寒川州,有恩怨未了,須得儘快回去。”
燕彆序在寒川州的確有恩怨未了,隻是如今的寒川州隻怕被玄極宗的掌門掌控,他現在內傷未曾痊愈,一踏入寒川州,等待他的必然是那掌門布下的天羅地網。
薛遙知卻沒法明說,她以退為進,大度的說:“雖不知是何事,但我祝公子一路順風,諸事順遂。再會。”
“後會有期。”燕彆序頷首,右手持劍,轉身離去。
薛遙知冷不丁的說:“公子且慢。”
燕彆序頓住腳步,疑惑的看著她。
薛遙知看起來有些不好意思,她走到燕彆序跟前,仰起腦袋望著他,期待的說:“我常聽茶樓裡的說書先生說,你們修仙之人是神仙,說你們會飛,但我從來都沒有見過,公子,你可以帶我飛一下嗎?我也想看看你們的世界。”
這話倒是不假,在她意識到她是傳到修真界的時候,她還幻想過自己是仙俠小說大女主,一劍霜寒十四州……當然,她有去小門派測過靈根,她並無修煉天賦,若她可以修煉,現在必然又是另一番光景了。
“姑娘所願,自當效勞。”燕彆序對薛遙知的包容度似乎很高,他欣然應允:“姑娘稍等。”
“嗯。”
燕彆序抬手,那柄雕刻著精致雲紋的雪白長劍便淨空浮起,迎著薛遙知驚奇的目光,他廣袖一揮——
長劍啪嗒一下的掉在了地上。
燕彆序:“?”
薛遙知早知道會這樣,燕彆序記憶錯亂,他少年時修的並非無情道,而仙君燕彆序修無情道,無情道的修煉方式與尋常修士的修煉方式不同,靈力的運轉也不同。此時的燕彆序很有可能會出現無法控製體內靈力的情況。
——這些都是修真界百曉生係統告訴她的。
燕彆序又試了好幾次,體內的靈力運轉得極為艱難,甚至隱隱有失控的趨勢,他這才不得不停了下來,那些被他因為頭疼而忽略的地方,此時儘數湧上心頭。
他體內的靈力,為何如此陌生?
他究竟是為什麼會來到千裡之外的沐青州?
燕彆序垂首,看著身上染血的白衣,他極少穿白衣,在山莊時最常穿的是黑衣,為什麼他身上會是一襲白衣?
掉落在地的長劍因為主人的心緒不寧,微微顫動著,發出輕微的嗡鳴之聲。燕彆序彎腰將佩劍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