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礪寒眼眸深重,灼熱地盯著她,最終渴望打敗克製,手掌慢慢滑了上來。
一束晃眼的車燈突然從後擋風玻璃劃過,經過他們旁邊。
他動作驀地停下,仿佛被人撞破一樣臉上閃過一絲難為情。
白嬌,“……”
日了狗了。
果然季礪寒因為這打斷鬆開她了。
他替她整理了整理微微有些淩亂的發絲,恢複了些許冷靜自持,“你再吃點飯就先回店裡吧,我在這兒邊工作邊等你。”
白嬌氣道,“不吃了,吃飽了。”
她扭頭下了車,“砰”地拍上車門,把男人一個人扔在車裡。
“這位同誌你好,能不能問問附近有沒有賣水的地方?”
突然有人喊她。
她回頭,可不就是剛才慢悠悠經過他們的那輛小轎車,仔細一看還是林肯。
白嬌猜不是走私車就是高級彆賓館的接待用車。
那人以為她聽不明白,強調道,“不是燒開的水,是er,礦泉水,我們口渴,想買瓶礦泉水喝。”
八十年代國內什麼國情,誰口渴開著車滿大街找礦泉水,找就找唄,還秀上英語了,生怕彆人不知道國外回來的。
白嬌沒好氣,“不知道。”
轉身就回了店裡。
國內的人就是太沒有禮貌了,我好好問話,那個女人居然……
程士泓——邊吐槽一邊發動汽車,旁邊人悄無聲息,他扭頭,就見堂弟死死盯著車窗外麵。
他順著看去,撇嘴笑了一聲,姿色確實不錯,不過是朵刺玫瑰,那脾氣,噴噴。
他搖頭。
身旁人猛地道,“停車。”
接著打開車門就走了。
程士泓急道,“你乾啥去?”
對方頭也沒回。
白嬌回了店裡,陳翠千挑萬選給自己買了件襯衣,正在跟馬小芬套近乎,“小芬,他們是他們,我是我,我上門是來你這兒消費的,可不是找事來的,你看,你能不能再給我打個折扣?
馬小芬客氣氣道,“上門是客,我們什麼時候都歡迎,不過買一件衣服就是八八折,再不能低了,不如你再買條褲子吧,我們店裡有很多適合你的款式。”
陳翠急道,“大雜院那幾個媳婦不也都買了一件,你還給人家少呢,我再怎麼說也是你大嫂.....”
馬小芬皺眉打斷她,“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什麼大嫂,我跟那家人早就斷絕關係了,哪來的大嫂?
陳翠一下噎住,隨即狡辯道,“可是我…”
白嬌過來。
她猛地住嘴,她還記得全家上次跑過去往回抓馬小芬,就是在這女人跟前碰的壁,這女人也不知道什麼來頭,坐小汽車還有司機,那小汽車現如今就停在外麵。
她忙放下衣服,“哎呀我忘了家裡還有事,改天再過來吧!”
說完就匆匆走了。
馬小芬有些愧疚地看向白嬌。
她那些妄想當吸血鬼的家裡人知道她在這兒工作,早晚會找上門來,白嬌有這個心理準備,不過這種小打小鬨還不打算親自出手,將來她不可能每天鑽在這間店裡,大事小事全靠她處理,可不就得把馬小芬培養起來,讓她學會獨當一麵嗎。
怎麼處理她家裡那些人,這是考驗也是積累經驗的試錯過程。
她全然不當回事,“賬本拿來給我看看。”
馬小芬忙遞過。
白嬌看了看還算滿意,馬小芬大概從馬帥軍那裡學來了經驗,賬做的詳細,一目了然,營業額也算出來了,足足五千左右。
兩天一個萬元戶沒跑了。
“你好。”
男人清冷如玉的聲音響起。
白嬌抬眼,收銀台前麵站著個戴著金絲框眼睛,衣冠楚楚的男人。
她露出營業性笑容,“您需要什麼幫助嗎?”
女人下巴尖尖,皮膚雪白,柳葉眉櫻桃口,披著一頭風情萬種的大波浪……像她又不像她。
程士介不動聲色地打量,內心驚疑不定。
白嬌看多了男人這種眼神,忍著翻白眼的衝動,再次詢問道,“您需要什麼幫助嗎?”
程士介這才回神,落在她臉上的目光十分幽深,“白嬌,是我,程士介,你不認識我了?”
馬小芬忙看了白嬌一眼。
白嬌把長發撥到肩上,這男人的搭訕方式也太拙劣了,她直接道,“你認錯人了。”
果然不是她。
不過是不是她又有什麼所謂。
程士介不介意找張相似的臉,在枯燥乏味的旅途中順便緬懷一下那位初戀。
何況這女人更有吸引力。
他慢條斯理從一看就很昂貴的錢包中掏出一張名片,過程中不忘展露裡麵豐厚的鈔票。
名片遞在女人麵前,他道,“那我們不妨認識一下,這是我的名片。”
白嬌抬眼,男人長得倒也不錯,很有港片裡斯文敗類那味兒,但可惜不是她的菜。
她指了指外麵,“想認識我呢,首先你要經過我愛人的同意……”
“諾,他進來了,你去跟他說吧。”
程士介,“…”
季礪寒先前就看到男人進去,起先沒有在意,或許給女伴買衣服,過一會兒見人依舊杵在收銀台那裡,這才撂下文件過來。
他問,“白嬌,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