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員們該補貨的都已經補完,缺的貨也都記錄了下來,這年代人們基本沒什麼娛樂活動,晚上吃過晚飯出門的人少,白嬌見差不多就安頓店員們下班回家,扭頭應道,“問他咯。”
程士介卻已怔住,“她叫白嬌?”
季礪寒抬眼,“你很關心?”
兩個男人站在店中央,彼此打量對視,一個不動聲色,一個冷若冰霜。
片刻之後,程士介短促地笑了一聲,“抱歉,是我唐突了。”
他轉身去出店裡他較好走山後至。
白嬌關店鎖門上了車,把自己自行車也鎖店裡了,今天晚上冷,她可不想吹冷風,就想蹭季礪寒的小汽車。
小方掐著點回來,坐進了駕駛位。
白嬌上來提醒季礪寒一聲,明天幫我訂機票,店裡的貨估計隻能堅持一天。
季礪寒深深地看她一眼,臉上線條都繃了起來,很明顯有話想說,但薄唇緊緊抿著,不知道為什麼又不肯說。
不會因為剛才那個男的想搭訕她,所以就生氣了吧。
白嬌湊過去,“季礪寒,你是一個大度的人嗎?”
季礪寒心思重重,女人香軟的身子像往常一樣靠過來,驀地給他一種錯覺,她是真的不認識那個人,她……
他猛然想起來,她或許真的不認識了,當初不知道他們假結婚,為此還失憶過。
他心裡一鬆,輕輕握住她的手,注意力也都集中到了她的問話。
他不明所以,“為什麼這麼問?”
他也很好奇在她眼裡,他是怎樣的一個人,緊接著就問,“你覺得我是不是一個大度的人?”
他眼裡閃爍著光芒。
這個勁頭倒有點像她那天給他兒子上教育課,他兒子十萬個為什麼的勁頭。
白嬌失笑,錘了錘他胸口,“我知道還問你乾什麼!”
季礪寒微微失望。
他低低道,“這個問題太寬泛了,不過,我總體上說還是一個大度的人。”
尤其對她。
他真誠地看向她。
白嬌無語凝噎。
她知道這男人說話辦事牢靠,話既然說出來就一定不會撒謊。
所以剛才沒有吃醋咯。
算她自作多情。
她閉上眼睛,“我要歇會兒,你不要說話了。”
一句不愛聽。
手也從他手裡抽出來了。
季礪寒,“……”
小方在前麵開車,一麵又忍不住想笑,夫人性子活潑,思維趴氏,首長怕是有些吃不消。
“吃癟了?”
程士介上了車,程士泓便笑,“跟你說了,那女人帶刺,你偏不信……”
又道,“看來人家是有護花使者的對吧,你是不是不僅沒討到好,還被人家羞辱了?我跟你說表弟,國內……”
程士介麵色陰沉,打斷道,“幫我查她。”
???
“你來真的?你彆忘了姑母姑丈指派你跟陳家大小姐商業聯姻,陳家要是知道你在國內這麼亂來,指不定……”
程士介冷冷看著他。
他猛地打了個哆嗦,……聽,聽你的還不成。
程士泓說實話有點怕這個堂弟,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當年沒帶他出去,他在國內受了委屈,人也變得陰鬱冰冷,表麵上衣冠楚楚,通情達理,很像個正人君子,其實內心很邪惡,商業上更是手段毒辣,為了達到目的可以說不擇手段……
他想到那個漂亮女人,默默致哀,能想象得到堂弟這樣的獵人出手,對方肯定會很快拜倒在堂弟的衣冠楚楚之下,等玩夠了又像抹布一樣被毫不留情扔掉。
這就是所謂的一念天堂一念地獄。
至於那個護花使者……看起來是有身份地位的人,可國內這個國情,隻怕那個漂亮女人更向往國外的花花世界……
小汽車駛入大院,停靠在小樓前麵。
白嬌要下車的時候,季礪寒忽然從後麵握住她手腕。
白嬌又坐了回去。
昏暗中,男人表情有些不定。
還想在車裡試試?
她就說嘛,這男人悶騷。
小方回去休息了,周圍夜深人靜。
白嬌湊過去,輕輕捏住他下巴,吐氣如蘭,“你……”
季礪寒輕輕蹙了下眉,“剛才那個人……我沒記錯的話,應該是程士介。”
他思索良久,覺得不論她記得不記得,都有知道的權利,否則對方再找過去,她豈不是掌握不了一點主動。
白嬌毫無反應。
季礪寒提醒,“……你曾經那個竹馬。”
“.....”
居然……
這男人一直看著她,她都忘了該做什麼表情,畢竟一個人忘了誰也很難忘記舊情人吧。
她半天擠出一句話來,……那他還真是大變樣呢。嗬嗬。
季礪寒,“…”
她果然什麼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