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規矩多了,反而是窮講究,沒必要。
“主人家明日真要隨俺去?”祁廣放下碗,抹抹嘴。
“嗯,我隨你去。”隋寧遠不緊不慢夾了一口小菜,放進碗中,才抬眼笑道:“雖然我不曾給你工錢,但你既然叫我一聲主人家,又是家中沒有倚靠的,我就得對你的事負責。”
他又抿了一口粥,仔細咽下後,才道:“我沒什麼本事,但我是個瞎子。”
祁廣眉頭擰著,不解他的意思。
“瞎子,看人最準。”隋寧遠笑著說完下頭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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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惦記著祁廣這事兒,隋寧遠身體不適也不敢起得太晚,撐著病體穿戴上衣裳。
祁廣要給他穿戴狐皮時,隋寧遠抬了下手,說道:“罷了,今兒這場合,狐皮不能穿。”
“為什麼?”祁廣瞧著他,“俺怕主人家冷。”
“那也不能穿,這狐皮太顯眼,在這靠山吃山的人一眼就能認出這東西金貴來,我今天若是招搖穿出去,跟周老漢一家都談不了什麼條件了,他們隻會當我是個穿金戴銀,還多事矯情的富人,怎麼舍得跟我真心來往。”隋寧遠重新解開腰帶,“我在裡麵多穿一件裡衣,凍不著,不消擔心。”
祁廣拗不過,主人家換衣裳,他就拎著柴刀斧頭在屋外等著。
兩人一瘸一拐朝山上走時,隋寧遠突然道:“對了,若是一會兒他們“問起你我的關係,就說是遠房的兄弟,記住了?”
祁廣雖不懂其中門竅,但極聽話,也不多問。
周老漢說得到真沒錯,還在昨天的地方,祁廣到時,他正跟著三個兒子一人一把板斧,各守著一攤鬆木砍枝修條,遠遠就見祁廣那寬肩高個從山腰冒頭,喜不自勝,扔下斧子就上來迎接。
“恩公來了!”周老漢樂嗬嗬迎上來。
大兒子周福緊跟著扔下斧頭,追著上來,笑道:“爹,你和恩公聊著,我去下頭找我娘打些粗茶來吃。”
說著便樂顛顛跑了,周老漢笑容滿麵,招呼他們坐下。
隋寧遠走山路累了,從剛才開始便弱弱撐靠在祁廣身上,腰身塌軟,臉色慘白,瞧著是一點力氣都沒有。
“恩公,這位是?”周老漢轉向隋寧遠。
“堂兄。”
“表兄。”
隋寧遠扶著額角和祁廣對視一眼,剛才千算萬算,竟然沒提前串通好,說出兩個不一樣的答案來。
真是丟麵兒啊。
還好隋寧遠腦袋轉得快,麵上不露破綻,說道:“是堂兄也是表兄,家裡頭結親近便,說來說去都是一個宗祠下頭的。”
“理解理解。”周老漢笑了笑,道:“那既然恩公帶著家裡人來了,可是已經做好了打算?”
“俺全聽俺阿兄的。”祁廣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