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巧想想也是,眼下最要緊是先把隋寧遠送回去,免得在這裡彼此相看兩厭,再起禍端,夫妻二人忙喚來幾個下人。
隋輝吩咐道:“你們幾個拉個車,把隋寧遠送回莊子去,平日給他送飯的是誰?”
有人答:“是孫小舟!”
“叫他一塊跟著。”隋輝吩咐完,慌慌張張拉著李巧去伺候隋高。
小廝們七手八腳上來攙扶隋寧遠時,他已經失去意識,怎麼喚也喚不醒,勉強還有口氣算是活著,當然沒法自個兒行走,最後還是幾人抬著,把他塞進車裡,這才駕著馬車朝莊子去。
孫小舟實在是嚇壞了,小臉煞白跟著車一同去莊子,他素日隻知道隋寧遠不受寵,卻不知道這隋高竟然能這麼狠,對自己親兒子能下得去這樣的狠手。
他不免又將腦袋彆在褲腰帶上,提心吊膽起來,這在隋宅當差,可真是天下第一危險差事!
到了莊子時,隋寧遠依然未曾清醒,他仍是滿臉的血汙,額頭高腫著,血汙已經乾涸,成為血塊凝固在那張白淨的臉上,無比刺目。
“他這莊子竟比我們這些下人住的窩棚還寒磣。”一個小廝默默吐槽。
另一個對孫小舟道:“每日來這地方送飯真是辛苦你了。”
孫小舟癟了癟嘴,心說我這辛苦你們才知道,住得地方連下人都瞧不上,這隋寧遠也太慘了。
幾人將隋寧遠放在床上,便張羅要走,畢竟二爺隻說了是送到莊子上即可,又沒說還得留下來伺候著。
孫小舟站著沒動。
“走啊。”有人扒拉他的肩膀。
孫小舟盯著床上毫無血色,呼吸微弱的隋寧遠,轉轉眼珠,終於道:“你們先去,我自個兒走回去。”
“你還要照顧他不成?”
“好歹把血給他擦了。”孫小舟眉頭緊皺,“去去去,你們走就是了,彆再煩我。”
“活菩薩,哈哈哈。”其餘幾人嘲笑他傻似的,一窩蜂出去了。
剩下孫小舟一個人,歎了口氣,他掀開屋裡水缸,舀了一瓢水出來,又拿了隋寧遠搭在板凳上晾曬的手巾,沾了水,自顧自嘀咕道:“你這病弱公子帶我不薄,當我還你的人情,也還之前偷你的那些饅頭。”
他給隋寧遠擦了臉,已經結痂的傷口才露出來,倒是不算重,隻是磕青紫了一片,瞧著像是淤血,沒幾日也就好了,隻是隋寧遠細皮嫩肉的,額頭不知在爭搶中磕到哪處鋒利,劃破口子,這才流出這好些血。
孫小舟擦拭完,試著推了推隋寧遠,他仍是暈眩不醒,孫小舟有心救他也沒招,隻是摸了摸鼻子,還有一口呼吸,他拿過穿上的被子替隋寧遠蓋上。
“我走了啊。”孫小舟站在門邊,“若是回去晚了,張二又要說我偷懶。”
孫小舟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