婦人臉色慘白,嘴唇翕動說不出話。
男人又薅起她的頭發,狠狠抽了她一耳光:“說,錢在哪?”
婦人依舊閉著眼睛。
“不說是吧,不說我掐死他!”
男人轉身大步走向床,單手拎起床上的嬰兒,另一隻手掐住他的脖子,惡狠狠看著婦人。
婦人在他話音沒落的時候就踉踉蹌蹌站起來,像是保護幼崽的母貓,無光的眼睛裡終於帶上了恨意。
她緊緊抓住孩子的繈褓:“不許傷害我的孩子!”
男人臉上的惡劣的笑:“那你把錢拿出來啊?”
接著陰狠一喊:“拿啊!”
婦人閉上了眼睛:“在櫃子底。”
男人鬆開手裡的孩子,拍了拍婦人慘白的臉:“早說不就沒那麼多事了嗎?”
掂量掂量手裡的錢,男人嫌惡看了女人一眼,揚長而去。
剛進幻境的司禎感覺腦袋一陣眩暈。
粗鄙不堪的言語不斷鑽進耳朵裡,緊接著,身上就的痛感一齊襲來。
真是找死。
司禎冷冷睜開眼睛,想彙聚靈力,卻發現丹田一片空白。
這雙手也不是她的。
被撞的眩暈的司禎想恢複了清醒,這是幻境。
裡,想拿天藥就等需要先進幻境,然後隨機附在一個人的身上,過完他的一生後,心智不被迷惑,就能破了幻境。
司禎動不了,就縮在這軀殼裡,心裡盤算著宋時禾附到誰的身上,找機會弄死他。
還有那嬌滴滴的小孩兒,她把他送進環境的時候,在他身上留了一縷神識,她雖然感受不到這縷神識,但這神識會保證他心海清明,不被迷惑。
但她沒有思考多久,耳邊就傳來哭聲。
本以為這哭聲會很久,可很快,婦人就匆匆把眼淚抹掉,趕忙抱起了床上的孩子。
她懷裡的孩子臉上是不正常的紅,小小的眉頭緊皺起來。
很乖,身體不舒服都沒有哭。
婦人眼淚又流下來,嘴裡喃喃道:“阿寶聽話,我帶寶寶去抓藥,喝了藥就會很快好起來了。”
說完,她從床褥子底摸出幾個銅板,給孩子包的嚴實就準備出門。
她發髻散亂,滿身臟汙,臉上都是淚痕,狼狽極了。
這個模樣出門,說不準又得被欺負。
司禎張了張嘴,嘗試跟身體裡的另一個靈魂溝通。
“你要不要整理一下衣服再出門?”
婦人像是沒聽到,繼續往院子外走。
在剛推開門的時候,司禎又沒忍住:“喂?”
婦人像是被嚇住了,站著沒動。
這是聽到了?
司禎小小聲,怕給這個已經很害怕的婦人施加一點點的稻草:“你能聽到?”
婦人顫了一下,抱緊懷裡的孩子,四處張望:“你是誰?”
“我叫司禎。我怎麼稱呼你?”
婦人頓了頓:“我叫盧氏,你也可以跟我叫王家姐姐。”
司禎開口:“你不要緊張,我不是來害你的,我就是在你這裡呆一段時間就走,不會給你帶來什麼不好的影響。”
也許是司禎的聲音真的很柔和,降低了心裡防線,但還是警惕地問:“你會傷害我的孩子嗎?”
“不會。”司禎跟她保證。
盧氏又問:“你是想跟我說什麼嗎?”
司禎沉默片刻:“我就是想提醒你,你可能忘記了梳洗。”
盧氏怔了一下,像是沒想到一個陌生人會跟她說這樣的話。
然後自嘲一笑:“梳不梳洗又有什麼區彆,已經成了整條街的笑話,我還在意多一點點嗎?”
司禎聲音更緩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