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沙啞著嗓音,想說些什麼。
但他卻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
王大死了,他再也沒有一個身軀來放置本就體力不支的身體,血跡斑斑的白衣露了出來。
腰間玉佩發燙的觸感明明白白告訴他,麵前的人就是他的師姐,司禎。
她對他反目成仇,不再心甘情願獻上一切,也不再愛他。
他被她玩弄於鼓掌而不自知。
宋時禾沒了力氣,他麵朝司禎的方向,閉上了不甘心的雙眼。
江羨好的身體慢慢變淡,變模糊。
向煙霧一般,輕輕柔柔散開了。
可她靈魂卻不再透明,如煙的模糊輪廓圍繞著司禎轉了兩圈。
真好,至死,我終於知道了你長什麼樣子。
此時此刻,司禎沒有偽裝的必要。
她一身紅衣,如山頭最傲人的勁鬆,又如雪間開的最熱烈的一株紅梅。一張精致的臉沒有任何遮掩暴露在空氣之中,無限芳華。
江羨好的靈魂將雙手放於胸前,微微欠身,行了一禮後,飄進了金簪裡。
顧止至死都沒能瞑目,他的眼睛直直盯著江羨好死去的方向。
那裡沒有屍體,沒有靈魂,隻有一個木製風車,風一吹,悠悠轉動。
周圍的幻境慢慢剝落,像是滿天飛雪簌簌落下,真正的景象出現在司禎的眼中。
十人合抱的參天古木之下,兩個女子一坐一站,背後浮動著隱隱符紋。
司禎手裡拿著金簪,地上是昏迷著被一並傳送出來的宋時禾。
司禎環顧一圈,眉頭緊緊鎖住,她看著明顯實力更強的曾木柔:“虞月呢?”
曾木柔柳眉微微挑了挑。
虞月?她不知道那是妖界之主佘年?
妖主隱瞞身份啊……
“你說的是那個小少年?他出來了。”曾木柔無意挑開秘密,回答道。
“他去哪了。”司禎追問。
曾木柔揮了揮袖,四道門在司禎的麵前一字擺開。
“他進了另一扇鬼門,無根門。”
司禎眉頭皺的更緊。
手不能提肩部能抗的嬌公子自己去闖鬼門?她給的那道神識不是萬能的,萬一遇到真的危險那要遭殃。
曾木柔微微笑著:“你也要去嗎?”
“他願用自己去無根門,換你拿天藥的機會,你已經可以拿走兩顆天藥,不需要再進鬼門了。”
司真頭也不回往無根門走。
那嬌嬌弱弱的小公子,長著挺精明的一張臉,怎麼傻了吧唧的。
他都願意把天藥給她了,她能放任著他死在鬼門裡不管嗎?
臨去鬼門前,司禎腳一腳踩上了宋時禾的丹田,腳尖微微轉動的瞬間,宋時禾的丹田應聲而碎。
司禎看著昏迷著的宋時禾在痛苦皺眉,笑的滿臉惡意。
該讓你聽聽這萬惡的脆脆鯊的聲音了。
曾木柔臉上的端莊差點沒維持住。
她和旁邊的格夢對視了一眼,訝然。
小姑娘還挺狠。
司禎大概猜到了曾木柔的身份,雖然不知道天機閣曾經的天才為什麼會在這個秘境裡。但曾木柔對她好像沒有惡意。
司禎道:“麻煩姐姐幫我暫時照看一下這個廢人。”
曾木柔意味深長品著她的話:“怎麼個照顧法?”
司禎笑容明媚燦爛:“他要是醒了,就給他打暈,彆讓他跑了。”
末了,她補充:“隻要不打死就行。”
瀕死可就要被傳送出去了。
年輕的時候也非常暴力的曾木柔溫柔開口:“好的。”
司禎沒有多言,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