肢百骸的冷。
他想問問能不能帶上他,但想到柳途篤定的話,最終沒有開口。
或許他拚力可以掀了那陣法,或者是毀了跟禦獸宗的約定,但無論哪種行為都會影響司禎參加宗門大比。
她想參加,參加不上,會不高興的。
他知道了自己的錯誤,就不該再犯的。
佘年斂下眸底的情緒,手上係帶的動作恢複正常,溫聲答應:“好。”
他穿好了衣服後,並沒有回頭,頓了頓才遲疑問道:“要去很久嗎?”
司禎想了想:“應該不久。”
佘年的像是乖巧的小媳婦,親了親司禎的額頭,作大度一般:“好,那我等你回來。”
他眼底平靜如碧水:“你會回來吧。”
司禎摸摸他的耳朵:“那當然,不回來難道還在裡麵呆著嗎?”
得到了司禎的承諾,佘年心下稍安,但又沒全安。
司禎認為的時間不長,或許對他來說很長。他不太能忍受和司禎的分彆。
司禎看佘年一副大度樣子,又戳戳他:“沒什麼要問的了?”
“沒有了。”
司禎繼續:“你如果有想要的,可以告訴我。”
佘年想了想:“……早點回來。”
司禎看他虛假的笑容,扯扯他的臉:“沒彆的?”
“沒。”
司禎看他彆扭地像一隻麻花,也不掰正他:“那睡吧。”
彆扭的麻花心裡又有些失落,但麻花不說。
宗門大比的時間逐漸接近,佘年看起來一切如常。
陪著司禎吃飯睡覺練劍看書,在司禎說要逛街不讓他陪同時,也會乖乖自己呆著。
司禎走的時候,他是在寢殿,回來的時候,他已經摸到了妖宮正門等了許久。
一身黑袍不怒而威,看著很有妖主的風範,把守門的小妖嚇得肝顫。
但實際上,這隻是一隻翹首等待主人的嬌軟狐狸,看不到司禎就會感覺到焦灼。
索性司禎出去的時間很短,佘年不用等很久。
司禎出去,是為了最後一次改陣。
回來的路上,江羨好不住誇她:“禎禎很有修符的天賦!”
司禎把那些陣法書又推給江羨好,表示學不來:“全靠我的勤奮。”
不是天賦,是努力。
一個月的突擊學習都要給她學吐了。
修符到底不比修劍。
司禎把手裡的劍拿著掂量兩下,覺得還是修劍簡單,那些招式她看過一眼就會,根本不必費心記什麼就排隊進了她的腦子。
在學劍的時候,她的腦子和身體渾然一體,配合極妙。學符就完全沒有這種水到渠成的感覺了。
學符體驗不是很好,司禎保證這是最後一次。
她加快速度,準備回去咬兩口狐狸泄憤。
妖宮的守門妖侍在看到司禎那抹紅色身影時,簡直喜極而泣。
感謝天感謝地她回來了,妖主終於要走了。
這種被上司盯著工作的感覺實在是太差了,他們從妖主站在這裡,後背就開始不斷冒汗。
司禎還沒到妖宮,身邊就“嗖”地多了個黑色身影。
佘年拉著司禎的手,沉穩道:“我做了花糕,你要吃嗎?”
看起來大方得體又正常。
司禎唔了一聲:“宗門大比還有三天。”
佘年:“嗯。”
看起來依舊大方得體又正常。
司禎在一邊看著,忍俊不禁。
嗯,挺正常的,如果忽略他同手同腳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