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鬨的收油茶籽終於過去,平山村也歸於平靜,經過一年的發酵,今年上山摘油茶籽的人更多,走得更遠。但還沒有去年掙的錢多,但大部分的人還是很滿意的,畢竟掙錢了,有了錢就可以過一個肥年。
這幾天一直在下雨,濕冷濕冷的,平山村籠罩在一片雨霧當中。已經到了最冷的時節,屋外已經到了零下幾度,村裡人若非必要都呆在家裡不出門,都在屋裡燒起了火塘圍著烤火。大安朝南方不燒炕,到了冬天冷了也隻能多蓋幾床被子。
楊大川家今年冬天的被子足夠多,自家種的棉花收了有將近一百斤,都沒有賣,沈阿嬤跟芋哥兒把把棉花收回來後把籽去掉,都送到秋裡鎮上彈成棉被,做成棉襖。光楊大川夫夫做墊被的就有兩床,蓋的更是10斤的大棉被,蓬鬆柔軟帶著陽光的新棉被蓋著老舒服了。
今年他們是不會凍著的,冬天沒有太多事情可乾,楊大川一家多是圍著火塘烤火,一邊說說附近村裡的新鮮事,一邊搓玉米粒。
許村長家此時坐滿了人,如果楊大川在就會發現,村裡比較有威望的幾戶領頭人幾乎全部都在這兒了。
“行了,人都來齊了,許二,你說吧!”許家最有資曆的老叔公開口發話。
“各位叔伯,今年咱們平山村幾乎每家每戶都有人上山摘油茶籽了,走的更遠,花費的時間更多,但是今年賣油茶籽的錢甚至都沒到去年的一半,甚至三分之一更少。”許村長撣撣衣袖,喝口茶繼續道,“村裡人進大山被蛇咬,遇狼的也不老少,祖宗保佑沒有出現上林村連人都找不見了的情況。”
呂族長擺擺手打斷他,“這些我們都知道了,說點其他的!”
許村長被打斷也不以為意,“我們要是還想掙油茶籽這個錢,還是得包山,不管種不種,這山包下來了,山上所有的東西都是我們村的,到時有其他村的人到我們這邊摘油茶籽,我們就可以名正言順的把他們打出去,還可以去衙門上告他們,不怕掰扯不清楚!”
楊大伯歎氣,“現如今,租賃山頭可比去年要貴了!村民們更是不願多拿錢出來,原就能不花錢上山摘油茶果,現在要每家每戶出錢賃山頭,難,更難了!”
呂族長回道,“村裡也不是戶戶都不願拿錢出來的,咱們先計量計量有幾戶人家願意,到時籌的錢富足,我們就把山地包大一些;錢少,就賃小一點的山頭,到時我們自個上山挖油茶樹到山上種,雖說時日長些,可日後總有這口飯吃。”
“如今這收油茶籽的事兒,官府也參合了,這賃金可不低,許二,有沒有打聽清楚賃這山地的價兒?”許家老叔公問許村長。
“200個大錢一畝,10年一租!”許村長悶聲回道。
“什麼?去年不是才100個大錢一畝,今年竟然就翻了一倍?”
“議過價了嗎?可有相熟的人?”
“租的多,能少點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