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灣村的地, 楊大川下種前也去看了，村裡還有人向他問價, 說是要買。但楊大川不是很想賣, 自家不缺銀錢使, 他還是更想用田地換，最好能換到平山村的田地。如今賣了銀錢倒是容易，但是再想買回來相同的水田可不是間容易事兒！
可去年年景不好過, 以前出去討生活的人都回到了村子，大灣村現在人多地少, 去年糧食又欠收, 芋哥兒如今又是往外發嫁了的, 家裡沒人看著, 即使種上了，也會有人使壞！
楊大川這次過去，發現大灣村村長的口氣不太好, 雖說讓他回來跟芋哥兒商量商量，但是那神色在楊大川看來，他家這地兒是不賣也得賣了！
“那邊咋開價”楊大川回來這麼一說, 芋哥兒也知道其中利害關係。
“水田10兩，旱地折半！”這個價雖然比平常高了那麼幾分, 但是在楊大川看來, 還是萬萬比不上田地產出的價值, 誰知道以後年景會咋樣, 家裡多一分水田那就是多一分保命糧！
“咋還能逼著人賣的, 我們就是不賣，看他能咋的！”沈阿嬤一臉不忿。
“要是咱們不賣，更稱他們的心意，連錢都不用給，直接在咱家地裡種上莊稼！反正咱們離的遠，顧不上！”以前村裡就對他一個兒小哥繼承家裡的田產頗有異議，要不是他性子強硬，又向外放話說將來生了孩子會過繼給沈家，還不得早就鬨起來了。
“賣就賣吧！讓他們用糧食換，他們村不是還有小牛犢嗎，讓他們用耕牛來換！”楊大川合計大灣村必是要要回這幾畝地的，這一次要不回，後麵還不定使啥壞呢！
“用糧食我估摸可以，牛犢他們必是不願意的！”芋哥兒搖搖頭說。
“沒有牛犢，換個驢子啥的牲畜回來也好，咱家買回來的那頭驢不是眼瞅著要發！琴！嗎，讓他們尋摸個母驢回來，咱們給配上！”
跟大灣村的磨了不少時日，眼瞅著播種的好時節都過了，莊戶們心裡著急，怕耽誤春耕，這才同意用驢子牲畜跟糧食換。楊大川家的3畝水田5畝旱地換得了一頭兩年的母驢，兩頭豬崽子，兩隻小羊，還有五百斤的去年收的水稻。
“看來大灣村也不咋缺糧！”楊大川瞧著這送過來的幾包穀子，感歎道。
“幾百斤的糧食，湊一湊就出來了”芋哥兒指著送過來的這幾隻牲畜說：“估摸著他們巴不得把這吃糧的幾隻送出去呢，你看這驢瘦的，隻剩骨架子了！”
“咱家去年預備的飼料吃的差不多了，這上哪找東西喂他們啊！”沈阿嬤一臉愁容，難不成真得喂糧食，那還不如趁現在宰了吃肉呢！
這也是個大問題，要是換回來了被餓死，那也是白搭。
“我上山看看去，去年尋到的那湖大的很，彆的地方沒有水，那兒應該乾不了，我上那兒割點草回來，順便撈點魚回來給芋哥兒補補身子。”
“我看是你自己嘴饞了”芋哥兒白了楊大川一眼，對他那點小心思心知肚明。
楊大川嘿嘿笑，吧嗒吧嗒嘴，的確是很久沒有吃阿嬤燒的魚了，不過他是不認的，“那不是想割點新鮮的草給羊吃，好多下點奶給咱兩小子喝嘛，撈魚隻是順手！”家裡的雞鴨也宰殺的差不多了，快要斷肉了，這才是楊大川主要想上山的原因！
下過幾場雨，山上的地皮也漸漸蒙上了一層綠，這會兒正是青黃不接的時候。莊戶人都是靠山吃山的，這會子日頭不曬了，村民們都紛紛出門，上山下地的尋摸野菜，好幾個月沒吃新鮮的菜食了，現在看著點綠葉菜，眼睛都得冒綠光。
或許是雨水不夠，山裡冒長的野菜並不多，稍微能入口的都被村裡人拔掉了。楊大川循著這上山的小路，走了老遠，都沒看見一根綠色嫰草。搖搖頭，隻能進山裡瞅瞅了。
進山時，以往隨處可見的山泉水也不見了蹤影，隻餘下曬得泛著白痕的溪石。樹底下的灌木叢也全部變了顏色，以往的茂盛翠綠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