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整日被拘在村裡, 外邊的消息不通,秋裡鎮上的這場相看大會讓平山村的眾人足足談論了一個月, 帶著對未來的美好祝願,大家都越發的期盼西南人能安定下來。
不過村裡人多數也就是感歎一下, 都是土裡刨食的老莊戶了,還是先緊要地裡的莊稼才行。
按理說如今沒災沒害, 他們伺候的精心,又是下足了肥的, 田裡的水稻怎麼也不能長得不好。但是都下苗一個多月了,如今瞧著這田裡的秧苗不僅都沒有反青, 還是黃焉焉的單薄樣子,瞧著隨時都要枯死掉,村裡的莊戶們是急的冒火,愁的不行,這可是第一茬水稻啊, 今年要是不開好頭, 那還能有好收成嗎?
“這到底是個啥毛病?”一群漢子蹲在地頭上,直愣愣的瞧著田裡的秧苗發呆,以往種水稻都是這麼伺候的啊, 咋就現在不行了呢?
“村口種的水稻咋樣?”有人經不住問了,難不成真得是他們不會種田了。
“長得挺好!”回答的漢子也是一臉憋屈,真是他娘的丟臉, 這水稻秧苗發黃不定根的事兒就他們村裡有, 還都是沒聽楊大川勸的那些人家。
現在能咋辦, 難道真得扯下臉皮請楊大川過來瞧瞧,那不就正好說明自個兒這麼些人這幾十年的田都白種了嗎,真是丟不起那人啊!
“唉,請大川來瞧瞧吧!”村裡的老漢一聲歎息,種了一輩子的田,如今是連地裡刨食都乾不成了。
楊大川也不忸怩,他們叫就進去瞧了,嘖嘖!這秧苗根都燒壞了,看也沒啥用,趕緊拔掉重新下種吧。
“大川,咱這秧苗真沒治了?”問話的人一臉狐疑,該不會是楊大川還在怪他們先前不聽他們的話,不給他們治吧!
“反正我是沒法子了,你們自己看著辦吧!”得,這些人還不信自個兒呢。楊大川也惱了,踢踢踏踏的背著個手就走了。反正又不是自個兒家裡欠收,他才懶得替他們操心。
“哎哎,大川,先彆走啊!”許大壯向其他人使了個眼色,趕緊上來拉住楊大川,“大川,他們都不會說話,你就看在咱們是同一個村子的麵兒上,給村裡指一條明路吧!要不然咱們今年的糧食都得打水漂了。”
楊大川最煩這些人,說了又不做,錯了又不改,給他想法子也不信,還以為你這人懷著歹心,真的是兩麵不太好。
“大壯哥,這我的確是沒法子了,你們要是信我就趕緊拔掉重新下種,而且最好是整個院子裡的秧苗都要拔掉!”楊大川環顧了下村裡的環境,到處都是蟲子亂飛的,就算有些田裡的苗瞧著還是好的,但是那葉已經被蟲咬了不少,根也浮了,“這到底是為啥我也說不上了,但覺著是這麼乾比較好,你們自個兒琢磨琢磨吧。”
楊大川也懶得解釋了,甩甩手就回到了自個兒家裡。
剩下的人麵麵相覷。
“咱真的要聽大川的,把這苗全部拔掉啊?”他們家當時為緊著時間下種,有一半的田是沒洗的,但是另一半為了保險聽進了楊大川的勸,如今長得可是不錯的,如今拔掉,自個兒心裡可是不願意的。
“拔!”最後還是老村長做了這個決定,掉一茬收就掉一茬吧,總好過今年再出幺蛾子強。
楊大川可管不上村裡的眉眼官司,他如今還得忙著給家裡孩子做寫字的筆呢。如今這紙是買回來了,但是這毛筆他可不會用,這村裡也找不出有誰能使筆的,楊大川乾脆就想自個兒弄一支炭筆給孩子寫寫畫畫。
“大川,你這筆成不成啊?”芋哥兒不得不懷疑,沒聽說誰家寫字的筆是用炭條做的呀!
“嘿嘿,馬上就好。”楊大川也也弄不出現代的鉛筆圓珠筆啥的,隻能弄個簡陋山寨版炭條筆了,將削好的細炭條放到小指粗的竹節裡,可不就是根乾淨又彆致的鉛筆嗎。
“來,兒子試試!”楊大川手把手的教壯壯跟安安用鉛筆寫字。炭條筆兩孩子使的還不錯,除了要經常削筆換炭條麻煩一點。
“村裡孩子學寫字可沒你們爺三兒那麼講究的。”芋哥兒笑笑,村裡以前也不是沒有孩子學識字的,但誰家能有正經的紙筆使,都是用柳條蘸水在地上或者沙盤上折騰。
“孩子習慣使紙筆了,以後正經的識字上學堂也能學得快當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