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死台’懸浮在城中至尊宮前的空地上,離地六七丈,從外麵空間看著不大,實則設置了折疊空間的術法,內有乾坤。
高台左側更高處懸浮著十張座椅,居中一張最高,右側一張略低,左側一張較右側更低,依次排開。
八位魔尊帶來的大批人馬留在了城外,隻有最精英的屬下隨侍身旁,涇渭分明地分列在八張座椅的兩側後方。隻有宴歸禾與隕落的第二尊的座椅之後空無一人。
左側那張座椅上已經落座了人影,宴歸禾單手支著下頜似乎在閉目小憩,感受到來人的氣息也沒有睜眼的意思。
焦玉玉下意識捏緊了斧柄,警惕停在原地。殷琅腳下不停,從他身邊走過,目不斜視落座在了右側第三的位置上,閒適得好像半刻前和宴歸禾打生打死的不是他一樣。
兩人誰都沒看對方一眼,焦玉玉繃著好一會,似乎終於發覺宴歸禾沒有繼續找茬的傾向,才慢慢走過去,在左側最下落座。
誰也沒有開口說話的意思,三位魔尊落座後,整個場地的氛圍反而被他們沒來前更緊繃了。
不多時,第五鴻在下屬的簇擁中慢悠悠走了進來,對上殷琅目光時,挑起唇角朝他露出一個笑,隨即身如飛鴻掠過,
輕飄飄落在殷琅左側緊挨的位置,順勢往右側扶手一靠。
下屬極有眼色地向後退開,兩人間距離立刻就拉到了一個相當貼近的地步。
“殷……尊者。”在殷琅翻臉前,第五鴻識趣地改掉了稱呼。
殷琅淡淡地問,“第五尊者有何指教?”
第五鴻失笑,“殷尊者,你和誰都這麼一副生人勿進的模樣嗎?你我同僚雖不常上門拜訪,可我自問不是那種脾氣差到一見麵就讓人厭煩的女人吧?”
殷琅垂著眼睛,漫不經心地把玩著腰間玉佩,“第五尊者有話大可直說。”
第五鴻靜了一會,撥弄著過分纖長的指甲,借著姿勢的遮掩,不著痕跡在心口點了一下。
殷琅眸光微冷。
“我這人比較容易多想。”他輕聲說著,“為了避免產生什麼誤會,尊者的話還是說的明白一點為好。若不然,到時候若是造成了什麼不可挽回的後果……那可就不太好了。尊者說是嗎?”
第五鴻的目光四麵轉了一圈,意有所指,“在這個地界,有些話可不好說的太明白。說得太明白,沒準就有什麼應付不了的大麻煩主動找上門了呢。”
殷琅笑了笑,“送上門來的是麻煩,還是獵物,那可不一定。”
氣氛一時僵住了。
第五鴻萬萬沒想到第七尊竟然這麼不走尋常路,事先想好的詞沒一個能繼續用的,合作的想法第一步就施行不下去,一時間卡在當場。
殷琅卻不再理會她,與宴歸禾一般闔眼休憩去了。
餘下幾位魔尊也依次抵達。這兩位和殷琅沒什麼交情,也沒什麼仇怨,率眾抵達後依次落座,一言不發。
“諸位來的好早。”
快要開場的時候,朝諒與烏曼陀才姍姍來遲,一男一女落地的腳步都整齊得像是一個人。烏曼陀單手按在腰上,眉毛高高挑起,自然地朝著殷琅招了招手,嘲笑道:“你看起來完全沒上次見麵有精神啊!”
“烏尊者。”
殷琅輕飄飄瞥了這個不記疼的家夥一眼,又垂下眸去。
他北魔域三魔尊之下第一人的實力擺在哪裡,之前還與宴歸禾短暫交手不落下風,倒也沒人覺得這態度有問題。
明知這麼多雙眼睛之下,殷琅不可能真的出手教訓她,烏曼陀還是控製不住地僵了一下。
她恨恨地跺了下腳,拉過同樣惡狠狠瞪了殷琅一眼的朝諒,旋身就要躍上半空。
生死台之下聚集起來的大批魔修忽然騷動起來。
不知道是誰先發現了,覆蓋著至尊城的厚重雲層在逐漸變淡。日光穿透雲層,某一個瞬間突然變得強烈刺眼,黑暗到光明隻用了短短一刹那。
緊跟著呼嘯的狂風自天際席卷而來,飛沙走石,修為稍低一點便被迷的睜不開眼。
按理說渡劫期魔尊不應受到普通天象的影響,烏曼陀卻在狂風呼嘯中感到頭頂發涼,危機感瘋狂暴漲。她毫不猶豫抽出腰間長鞭,一瞬間抽空了半身的魔氣,憑著直覺全力向虛空甩出。
虛空傳來沉悶響聲,烏曼陀臉上卻見不到半點喜色。她臉色鐵青地用力回拽,鞭子的另一頭卻深埋在虛空中扯不動分毫。
烏曼陀咬牙切齒,“嚴偃!”
蒼老的笑聲從另一頭傳出,那一片的狂風忽然溫順下來,從虛空分開了一扇虛幻的大門。一個人從中走了出來,手中正穩穩揪著鞭子的另一頭,任憑烏曼陀如何施力都奪不過來。
男人分明是不到而立的外貌,聲音卻蒼老如古稀老人,違和感極為強烈。
他抬起黑白分明的眼珠,慢吞吞地在下方幾位魔尊身上一一掠過。這居高臨下的姿態令眾人紛紛皺眉,他卻滿意地笑了起來,慢慢道:
“許久不見了,諸位。”
作者有話要說: 慶賀我黨百年誕辰!生日快樂!
嗯……看在今天是黨的生日的份上……彆、彆打我(頂著鍋蓋悄悄路過)
不坑,真的不坑。
之前倆月一直在忙著輔導馬上中考的妹妹,家裡氛圍比較緊繃,情緒焦躁總想摔東西,輸出不出來(拖得時間越長越不敢冒頭 心虛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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