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青柏楞了一下。
鎖開了?!
——我居然把鎖給打開了?!
顧青柏從昨天晚上小睡了一下之後,一直在努力地學習開鎖知識,奮鬥在開鎖第一線。
弄得他滿腦子都是撬鎖。
苦儘甘來啊!
胸針的細針隻是堪堪壓著機關,勉強將手銬給鬆開的地步。
顧青柏不敢大喘氣,小心翼翼地把手銬解開後。
牆角的助理震驚地看著他。
顧少爺牛逼啊!
顧青柏眼角餘光瞧見了,抬手放在唇邊,示意他噤聲。
不要被外頭看守的人發現。
這個倉庫還挺大的,堆放了不少放置雜物的箱子,前後兩扇門,前門是大的卷簾門,旁邊開了個小門,後門就是一扇被封死的小木門。
而大門關著。
顧青柏知道前門是出不去的,隻能走後麵。
但他並不能肯定這封死的後門,是否有人把手。
窗戶拿木板釘緊封住,窗外的光從縫隙中擠進來幾縷,
顧青柏思考時,忽然耳邊傳來了沉穩的腳步聲。
噠噠噠……
嚇得顧青柏連忙抱住鐵柱子,然後將另外一邊的手銬給耷拉著,拿衣服擋住,假裝還在被鎖。
是那個黑皮膚的老男人,對方嘴巴上叼著一根煙,吧嗒吧嗒地抽著。
顧青柏詢問:“是談妥了嗎?”
老男人搖搖頭:“急不來。”
顧青柏覺得這老男人看向自己的慈祥眼神中,多了一份慶幸,似乎不想將自己放走。
“我啊,一看到你就想到我兒子。”
對方垂眸追憶過往,似乎在思念口中所說的兒子。
顧青柏支支吾吾地嗯嗯一句,難怪這個人眼神慈祥……
當然顧青柏不會傻乎乎地問:你兒子怎麼了?
多半是……去了吧。
老男人歎了一口氣:“行,顧少爺好好休息吧,多半今天下午或者明天就能解決了。”
顧青柏小雞啄米似的點頭。
對方嘿嘿一笑,跳起來,抬手用力地撣了撣自己上衣的灰塵,樂嗬嗬地說:“我看你這大少爺聞不得煙味,也不熏你了。”
說著轉身出去,擱外頭抽煙去了。
這個漢子出去後,隔得遠一點,在樹林的邊緣找了塊石頭蹲著,深吸一口氣,香煙上的火光亮了些。
褲兜裡頭手機響了。
“喂,李老板啊,談妥了。”
“什麼?”
“對方不是同意了嗎?”
電腦那頭的人聲音陰沉,說:“嗬,那兩個人見過你們的樣子,不斬草除根,你們能放心?”
說完,電話被掛斷了。
老男人身子軟了一下,岔開腿坐在了石頭上,呼吸加快,嘴上的香煙口的紅點有一下沒一下地閃著。
哎……
乾的缺德事多了,哪裡講究這個,多半是這個李老板自己出爾反爾了啊。
男人看向那破倉庫,表情複雜地嘖了一聲。
他可從來沒談判成功了,還撕票的,李老板也太……
要不要和季老爺子那邊商量了一下?
他踟躕了半響,還是給季老爺子打了一個電話過去。
*
季家。
剛剛從季氏集團大樓回來的季老爺子呼吸不暢。
心裡頭一口氣堵著,上不去下不來,不停地喘氣。
“季郭呢?!”
他竭力地想要挺直了佝僂的背部,揪住季管家的領口,逼問有關季郭的下落。
季管家支支吾吾。
“昨天……昨天就沒回來了。”
“那你怎麼不早告訴我?!”
季管家無言以對。
季郭就是一個花花公子,時不時出去花天酒地,醉死在溫柔鄉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