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在這個季節本就需要大量食物,攻擊性特彆強,現在又被激怒雙目赤紅。
侍衛已經發現自己被賣了,但生氣又能怎麼樣,熊這玩意跑又跑不過,隻能用一把砍柴的斧頭,跟這頭熊硬乾。
不過人的力氣始終比不過這種叢林猛獸,侍衛連砍了熊數刀後,被它一個猛撲壓倒在地。
棕熊張嘴發出一聲低吼,那口又長又尖的獠牙像在示威,男人甚至聞到一股令人作嘔的腥氣,那是一種生肉殘留的腥臭味,一種能讓人絕望的氣味。
就在男人以為自己活不成,想著臨死前也要多砍它幾刀回本時,他耳邊突然響起一陣撕心裂肺的叫聲。
不是之前那種暗啞震抖的,而是又尖銳又刺耳,他從不知道熊居然能發出這種聲音,奇怪的是剛才瀕死的時候,他沒感到恐懼,現在卻因為熊的叫聲讓他兩腿發軟。
“愣著乾什麼,快起來啊。”
聽見這聲侍衛才猛的驚醒,已經顧不上什麼,連滾帶爬的脫離熊爪,也才終於看清棕熊血肉模糊的左眼。
受傷的棕熊徹底發狂,朝著逃跑的獵物猛撲上去,但它眼裡隻能看見一片腥紅,反應也比剛才遲鈍。
“躲開,慢慢消耗它。”
又是一聲提醒,隻是聲音比剛才要沉穩許多,侍衛這才發現附近居然有兩個人。
不過現在可不是想這些的時候,受傷的棕熊雖然看起來更加凶猛,實際上卻要好對付多了,男人照著時不時傳來的聲音,一邊躲一邊照著熊的要害砍。
熊身上的血越流越多,動作越來越緩,喘氣的聲音越來越重,明顯已經開始虛弱。
等到它徹底倒在血泊中,發出低低的哀鳴時,男人也早已腿軟無力,跌坐在地胸口劇烈起伏,恨不得多吸幾口氣來慶祝自己劫後餘生。
陸玖卻一臉興奮的看向陸靳翀,“沒想到彈弓還能這麼用。”
剛才他親眼看見少爺打中那頭熊的眼睛,這平日打鳥用的彈弓,居然還能對付熊也是沒想到。
“湊巧罷了。”陸靳翀笑了笑,收起彈弓從藏身的地方出來。
要不是熊撲倒獵物,太過興奮沒有防備,也不是那麼容易的。
侍衛早就知道他們的存在,看見有人過來從地上爬起身,雙手抱拳,“剛才是你們救了我?多謝。”
“你叫什麼?也是禦林軍的?”陸靳翀打量著對方,發現這人長得人高馬大,看起來卻很年輕。
“我是禦林軍裡的火頭,叫陳生。”侍衛咧嘴一笑,撓了撓頭有些靦腆道。
陸靳翀點了點頭,火頭便是負責給禁軍侍衛看火燒飯的,算是禁軍裡的最底層,再看他手上的板斧,估計被人打發出來砍柴了。
“兩位叫什麼?以後有什麼用得上的地方不用客氣,儘管來找我就是了。”陳生豪爽的拍胸脯道,完了才後知後覺,眼前兩人的裝扮不像普通侍衛,不太可能需要他做什麼。
不過話都說出去了,總不能收回,陳生思來想去,最後一臉慷慨的說,“這熊你們要嗎?要的話咱們也能分了。”
這頭熊一看就能值不少錢,對他來說已經是最能拿得出手的謝禮,眼前這兩人要是想,瓜分一下也是可以的。
聽到這個侍衛如此上道,陸玖趕忙摸了摸胸前口袋,準備跟他商量直接買下這頭熊。
誰知陸靳翀卻搖頭,“不必,我們隻是來看看,既然你傷勢無礙便先告辭了。”
打到獵物他們繼續待在這裡,確實有要分贓的意思,陸靳翀問完對方的身份,頭也不回的離開了,陸玖欲哭無淚隻能跟著走。
陳生沒想到他們會如此乾脆,臉上微微有些驚訝,轉頭看向這頭熊時,又是一陣難掩的激動。
雖然剛才說要把熊分了,但那也是無奈之舉,誰讓對方救他一命,不過那人既然不要,熊便是他的了,想想都覺得像做夢。
這會陳生腿不軟了,渾身力氣也回來了,開始思考怎麼把熊扛回去。
陳生在原地休息片刻,就去不遠處拿了捆柴用的繩子,把這頭熊五花大綁,準備背回營地去。
“少爺,那熊您乾嘛不要啊。”陸玖遠遠的望著大棕熊,還忍不住一臉肉痛。
其實這熊他們多花點銀兩,應該能買下的,有了它,今年將軍府鐵定能拔得頭籌,想想就威風。
“你覺得少爺我缺那一頭熊嗎?”陸靳翀好笑的說道。
不料陸玖一臉認真的點頭,“少爺現在什麼都缺,咱們還兩手空空呢。”
陸靳翀:……
這倒黴小廝到底是誰養出來的,陸靳翀突然開始反省自己。
不過從前他入深山,險些死在狼群裡頭,最後用兩個護衛的性命換了一頭狼王回去,卻也得不到半句讚賞。
陸靳翀這次,並不打算為了一個狩獵遊戲拚命。
陳生一個人在那裡哼哧哼哧忙活了大半天,剛才逃走的人卻去而複返。
“頭兒您看那,是不是您剛才說的大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