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深山之後,白狼計劃把單翼的手下全解決掉的,隻是突然遇上狼群襲擊,所有人都不小心走散了,她才先帶單翼回了兗州。
不過這真的是巧合嗎,白狼總感覺自己忽略了什麼重要的事情。
單翼表情木訥的直視對方,手中卻無意識的撫摸一隻蜥蜴,經過二十多日的喂養,這隻蜥蜴已經變得十分順服。
白狼的視線不覺落在那隻蜥蜴身上,這一瞬,兩人仿佛交替一般,她的雙目逐漸失神,單翼卻神色清明。
趁著白狼神智不清,單翼拿過她手中的信函快速掃了一眼,幾乎立馬認出上麵的字跡為誰所寫。
“田哲是誰的人?”單翼低聲問道,他的聲音很緩很輕,仿佛怕驚醒了對方。
田哲是父親手下一個千戶,單翼對他也十分熟悉,才能一眼認出這封信函的出處。
“兗州人。”白狼無意識的回答道。
單翼聞言目光微沉,他還以為田哲頂多投靠了瑞王,沒想到答案卻出乎意料,隨即他又想起了另一個人,“那黃鐘呢?”
如果不是黃鐘出賣他,當初那些下屬又怎會一個一個,在他眼前被人殺死,想到這裡,單翼冷俊的臉上變得越發深沉。
白狼眼皮微微聳動一下,這是她快要清醒的征兆,但在單翼的逼視下,還是張口吐出幾個字來,“嚴家。”
單翼握緊拳頭,他知道此刻就該停止了,卻還是忍不住再追問一聲,“瑞王跟你們是什麼關係。”
這次白狼掙紮了一會,剛要回答門外又突然響起她手下的聲音,“首領,王上喚您即刻過去一趟。”
兗州的王上正是魯王,手下這聲通傳讓本就處在邊緣的白狼瞬間掙脫,在她雙目恢複神采的刹那,腰上的馬鞭也立即朝對方揮去,想搶回那封信函。
單翼早有預料,捏緊手中的信件閃身躲過,後也舉起拳頭反擊,房內很快被交手的兩人毀了大半。
雖然白狼心有懷疑,可看到眼前與她作對的單翼,還是令她震驚不解,“你居然沒被紅血蛛控製,怎麼可能。”
她明明能夠感覺到,自己下的蠱蟲就在單翼身上,為什麼會不起作用。
單翼點了點懷裡的小腦袋,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它好像很喜歡你。”
白狼注意到單翼衣襟裡,那隻眼熟的蜥蜴,當即黑了臉色。
站在門口等白狼回話的手下,聽見屋裡傳來打鬥聲,已經將營地的守衛都召集過來。
白狼一臉陰戾的瞪視對方,眼中出現一抹殺意,“這裡是兗州,你以為還能活著回去。”
哪怕她喜歡這副皮囊,卻也不會繼續留著這樣一個不受掌控的人。
“那就看你有多能耐了。”單翼語氣冷漠的說道,話音剛落外麵正好響起一聲鳴鏑。
這是兗州軍隊發射信號用的,他們距離兗州駐守邊界的軍營不遠,信號一出那邊定然有所行動。
白狼聽到這一聲卻麵色微變,她並未下令放射鳴鏑,這信號肯定有問題,果然下一刻外麵的聲音變得混亂嘈雜。
原來那些在深山消失的人,早已順著單翼留下的記號潛入兗州,並埋伏在附近伺機而動,一見信號眾人立即行動,殺得白狼手下措手不及。
…
最近抓到不少兗州細作,單衡率領的軍隊也一點一點朝兗州靠近,隨時準備與對方開戰。
入夜軍營裡依舊篝火通明,戒備森嚴,不少士兵更是和甲而眠。
“這麼晚還找總指揮?”趙副將剛從單衡的帳營裡出來,正巧與候在外麵的田哲撞上,便隨口問了一句。
“是,屬下有事情稟報。”田哲雙手抱拳恭敬的回答。
“進去吧,彆耽誤太久,總指揮已經兩日沒休息了。”趙謙提醒道。
“屬下明白。”田哲又躬身回道,直到趙副將的身影走遠,才緩緩直起身來,目光陰冷的看向營帳。
“何事?”單衡看到進來的手下,隻從案桌上抬頭看了一眼,便又立即埋頭研究起兗州的地形。
“總指揮,屬下截到一封送往兗州的信函,請您過目。”田哲雙手奉上一支竹簡,躬身向上首的人稟報。
“拿來給我看看。”單衡聞言不疑有他,合起桌上的地圖說道。
田哲上前幾步,將手中的竹簡遞到對方麵前,隻是單衡還未來得及細看,竹簡一端突然冒出一陣白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