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縣令這話明顯是對陸老大問的,剛剛不是還信誓旦旦,說柴房裡有東西嗎。
“不可能沒有。”陸老大也很是疑惑,他們放的地方十分隱秘,林氏不可能發現。
也不等他們再進柴房查看了,一個眼熟的包袱被人從車窗裡扔了出去。
那個包袱不偏不倚,正好落在眾人眼前,包袱裡的東西也全都散開,叫人一覽無遺。
看清這個包袱的村民,無不像看到什麼臟東西一樣,捂著口鼻急急後退嘴裡直喊晦氣。
“你們是在找這個吧?”馬車裡冷冽的聲音再次響起。
陸老大跟陸老三看到這個包袱,兩人頓時臉色驟變,這包袱裡的東西他們再熟悉不過,因為全是他們親手準備的。
“柴房裡的東西怎會在你手上?”陸老三的話衝口而出,說完才覺得不妥。
陸玖卻已經替他解惑,“那當然是我家少爺看到你們深夜鬼鬼祟祟,跑到人家田莊院子裡去偷藏贓物,順手幫你們挖出來了。”
“你們也真夠惡毒的,為了人家手裡的田莊,連親族兄弟的遺孀都不放過,還有沒有王法了。”
陸玖這番義憤填膺的話,圍觀的人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好些村民臉上都露出唏噓,可惜縣令就坐在那裡,根本無人敢說一句公道話。
特彆是陸家好幾個族老,看著陸六那孤兒寡母都是歎息,但出來表態的一個也沒有,顯然是不想跟陸家大房的人作對。
陸靳翀也算看出來了,這附近的村民長期被陸家人跟縣令壓迫,早就沒了反抗的膽量,甚至都已經習慣了。
所以今天陸大這些人,借口再如何蹩腳,依舊沒有人會戳穿他們,就如今天他跟齊玥到縣城,想找人打聽打聽這個縣令,都沒有一個敢說的。
果然陸家那些人被陸玖拆穿,臉上也隻是慌亂一瞬,但村民與眾族老的反應卻無疑給他們壯了膽,真就以為在這陸家村可以肆無忌憚。
陸老大轉怒為笑,“縣令老爺在此他就是王法,這些東西就是奸夫□□的,隻不過被你們提前收起來罷了。”
陸老三跟著道,“沒錯縣令大人,奸夫都已經主動把東西交出來了,人證物證……”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說得正得意,陸靳翀卻突然掀開車簾,從馬車裡走了出來。陸老三還未說完的話,直接卡在喉嚨裡頭上不去下不來,一張臉由紅到青再到紫,煞是精彩。
陸家大房幾個兒子兒媳,在看到陸靳翀熟悉的麵孔時,剛剛得意的表情也都瞬間化為驚恐。大叔公更是嘴唇哆嗦,老臉蒼白得像紙一般。
其他人並未發現陸家人的異樣,隻是看到被指認奸夫的男人居然如此英挺俊朗,都不禁感到可惜同情。
還不知情的縣令大人,隻抬了抬眼皮打量一瞬,就輕飄飄的說了一句,“既然證據確鑿,那就全帶回衙門聽候發落吧。”
捕頭立即會意帶人捉拿,這小子一看就是不缺銀錢的,抓回去肯定能刮一層油水。
陸家大房見此情景個個龜縮著腦袋,不敢說出陸靳翀的身份。甚至心存僥幸,想讓縣令直接處置了他,這樣就可以神不知鬼不覺。
不過他們還是想得太簡單了,陸靳翀哪怕隻帶了一個小廝,那也不是可以任人宰割的,這二十來個衙門捕快,更加不是他們的對手。
陸靳翀護著馬車跟齊玥,陸玖則護著林燕母子,不稍片刻,就把衙門一半人手打成重傷,剩下的捕快舉著刀,在距離他們三步開外不敢上前。
而在陸靳翀兩人動手時,縣令大人就已經錯愕驚愣住了,直到現在才終於回過神來,氣得渾身肥肉都在抖動。
“你們,你們這是要造反。”縣令指著陸靳翀的方向,一雙眼睛意外的瞪得老大。
陸靳翀跳下馬車,緩緩朝陸家人跟縣令逼近,那些捕快嚇得連連後退。
最後陸靳翀居高臨下的看向縣令大人,聲音毫無波瀾,“奸佞該除。”
就在捕快都猝不及防時,縣令大人已經被一腳踹下座椅,像隻王八似的趴倒在地,也不管在場的人如何震驚,陸靳翀隻將目光轉向陸家人那邊。
陸老大幾人的反應就跟見鬼差不多,恨不得跪地求饒偏偏又動彈不得。看到陸氏大房上下被嚇得屁滾尿流,曾經受他們壓榨欺負過的人,心裡都是一陣痛快。
外頭卻在這時突然響起了馬蹄聲,伴隨而來的還有遠處村民的驚呼。
“有大官人來了,還帶了好多兵馬?”
“天,這麼多官兵,不會出什麼事了吧。”
“肯定是來幫縣令抓人的,就是這陣仗會不會大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