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坐在音樂教室又不能馬上溜走,我無所事事地曲著腿坐在角落的椅子上,聽福山潤和小野賢章……不,是聽小田切和黑子的合唱。
在聽完兩名主唱的合唱之後,彈完最後一段伴奏的幾名樂手互相交流起來。
“其實也不是不行……”
“不過說實話黑子的聲線有點像小野賢章。”
“這麼說還真的有點像啊!”
“哈哈哈哈哈哈是這樣的嗎?”
“哈哈哈哈是啊是啊。”
黑子本人都沒說話,你們就先自己缺根筋一樣樂嗬起來了,這個樂隊真的沒問題嗎?
不過還好,綠間糾正了幾個音調之後,黑子就能勉勉強強地跟上節奏了。
我原本還在想著如果真的唱不好的話,我校慶的時候就把黑子打昏,用靈魂交換的功能先讓黃瀨使用黑子的身體頂替上去。
你們以為我要替黑子唱歌嗎?
怎麼可能。
有個知情人士黃瀨放著不用,為什麼要自己上呢。
不過那也是下下策,現在的情況真是再好不過了。
“今天就到這裡,大家辛苦了!”
終於結束了。
我打定主意接下來幾天絕對不再靠近音樂教室,特地批準了黑子籃球部免訓申請,沒事就躲到學生會辦公室避開安井。
這樣直到校慶的那天。
帝光的八十周年校慶和之前的學園祭可不能並為一談,這次更加熱鬨,校園對外完全開放,來的不僅僅是家長和其他學校的學生,校方邀請了不少曾經從帝光畢業出去現在小有名氣的政客和企業家。
我覺得最麻煩的就是……
這次校慶我父親也會出席。
至於出席的理由,對我解釋無非就是校方的邀請、投資、最近工作上一些合作夥伴也會去之類的。
實際上我還不了解嗎?
對財大氣粗的赤司家來說,投資學校其實得不到任何回報,雖然確實是有投入資金的,但沒想過有多少回饋。而且也這也隻是小項目而已,根本不需要我父親出麵。
這個蹭得累的父親隻是想來自己兒子的學校看看,又在糾結自己那高冷強勢的父親人設,於是就強行給自己找了個借口,拿工作當掩飾正大光明地跑到了帝光校慶上。
也因為這個,身為學生會長的我不得不頂著校長和藹的目光,帶著我的大財主父親四處逛逛。
父子一起逛校園本來就是一件挺尷尬的事情,青春期的兒子和忙於工作而缺少交流的父親之間本來就沒有什麼共同話題。
赤司家這種情況要更嚴重點,在這種家庭教育下,有了個比一般父親要更嚴肅、情商更低的父親,那還真是災難啊。如果我沒有心靈感知能力的話,大概也會覺得他不近人情。不知道旁人是怎麼看待的,反正我是按照一貫父子間相處的態度,麵無表情地和父親走了一路,沒有任何的介紹,因為父親自己也是畢業於帝光。
不過這樣沉默又尷尬的相處,根據身後父親的心理活動來看,他還覺得挺高興的。
——放下工作和兒子一起散步,真的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
繞開校園主大道的各種攤位,我們走到大禮堂附近的時候人流已經分散很多了。前麵的岔路口有幾個人站著說話,我帶著父親經過他們身邊的時候聽見他們在互相寒暄。
“這不是毛利小姐嗎?”
“一之瀨先生?好巧啊,為什麼會在這裡?”
“哈哈哈哈哈,隻是因為工作上的一些事。”被稱之為一之瀨的是一個中年男人,他含糊地打了個哈哈,然後反問道:“毛利先生沒有來嗎?”
“爸爸他呀,目暮警官說有事跟他商量,他一大早就出門了。——柯南!不要亂跑。”說話的是一個女高中生,她寒暄的話說到一半,話音一轉嗬道。接著她豎著眉快步走了過來,把攔在我麵前的一個戴眼鏡的小學生拖走,一邊露出歉意的眼神:“柯南這孩子給你們添麻煩了!”
被拽走的名為柯南的小學生不安分地扭動著身體,試圖從他家長的桎梏中掙脫出來:“小蘭姐姐不是說找不到路了嗎!這個小哥哥不就是帝光的學生嘛!我剛才隻是在向大哥哥問路啦!”
我麵無表情地看了那個小學生很久,他似乎被不習慣這樣的視線注視,額角冒出細密的冷汗。我挪開了視線,看向岔路口右側的指示牌,指示牌上麵清楚地標明了帝光不同建築的去向。
不得不說,這個叫做柯南的小學生用的借口太爛了。
同樣順著我視線看過去的幾人頓時有些尷尬,這麼大一個路牌,瞎子才看不見吧。
“好蠢啊柯南。”柯南的“家長”之一,鈴木園子露出了揶揄的神色,起了逗弄小學生的心思。“你是不是近視又深了?換一副眼鏡怎麼樣?”
“啊哈哈哈……”柯南乾笑,心中腹誹著明明剛才說迷路的是園子她自己嘛。
園子原本還想再逗弄兩句,看清過來的這兩個人之後神經微微一緊,趕緊收斂了嬉笑的表情:“赤司先生?好巧啊。”
我身側的父親對她點了點頭。
鈴木財團的小姐他還是有印象的,不過畢竟也隻是個次女,據說頗為受寵。
“赤司先生?”剛才和他們說話的一之瀨也上前幾步,露出生意人特有的恰到好處的微笑。“原本要親自上門拜訪的,沒想到現在就遇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