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他突然有點明白為什麼慕慎承這樣的人,對傅晚會這麼迷戀了。
傅晚的一舉一動,都讓這一切有跡可循了起來。
她看上去
柔弱乖巧,骨子裡韌性卻大的很,跟慕慎承一樣,對自己不在意、不關心的人和事都能雲淡風輕的去麵對,你挑釁她,她軟乎乎的讓你打不到實體,可她隻要盯著你看一眼,饒你是百煉成鋼,也得敗下陣來。
她一個眼神,就能把慕慎承吃的死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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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毅沒多久就帶著於夢染跟他們告彆離開了,服務員來收拾的時候傅晚瞥了一眼,桌上的菜基本沒怎麼動。
她收回目光,對上慕慎承的眼。
“吃醋了?”他開口問,笑的有點得意。
“我吃什麼醋,有病?”傅晚死鴨子嘴硬。
“行吧,你沒吃醋,可我怎麼問著這周圍的空氣有點酸?”慕慎承伸出手去,用一根指頭點著傅晚周旁邊的桌麵,頭頂上的燈光散落進他漆黑的瞳仁中,裝點上細碎的柔光,他靜靜的看著她,目光柔和,言語挑逗。
傅晚不自禁的想起她夢中第一次見到他的場景。
陰雨天,寒風過境,他神情疏離寡淡的站在車禍現場的不遠處,任憑原主倒在血泊中,不多看一眼,懶得在意,毫無耐性的轉身離開。
隻因為原主是欺辱於夢染的罪魁禍首。
而他當時對於夢染的保護,在當時也隻是因為受於毅所托,無論是原主還是於夢染,都沒有走進他的內心深處。
雖然他跟於夢染的故事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可最初的幾年,於夢染大都是一廂情願。
誰也說不上,最後的相愛,是感動還是妥協。
而此時此刻,還是他,坐在她麵前,他的眼神因為她而柔和溫暖,顧忌著一切生怕她會委屈,尋不到一絲半毫的不耐,冷漠皮囊下的真實,也隻對她一個人展現。
這個認知讓傅晚有些恐慌,她後知後覺的想起,原書中,即使到最後,慕慎承也不是現在她眼前看的這樣,待於夢染很好,會給她保護,卻絕對不是此時此刻對待她的這個樣子。
傅晚沒說話,拿起酒杯一飲而儘,她恍然發覺,此時的慕慎承,比夢境中的可愛,亦或是,和傅晚在一起的慕慎承,比書上的慕慎承可愛。
有情,有欲,有血,有肉。
他笑時三冬暖,眼裡有辰星,心中有暖陽,生命的活力滲透進血液裡,來帶著
精氣神,都像是變了一個人。
傅晚放下杯子,拿起筷子敲了敲慕慎承的碗,她索性沒頭沒腦的問:“慕慎承,如果你沒有喜歡我,那麼是不是我死了你都不會有一點波瀾?”
她想知道答案,那對她太重要了,心裡頭一種呼之欲出的衝動,她想逼自己做個決定。
“傅晚,你這是個偽命題,它並不成立。”慕慎承先是愣了一下,眉頭皺了皺,在看到傅晚眼底的清明之後,確定她沒有喝醉,想了想,開口說:“我不知道沒愛上你我會是什麼樣,可現在的問題是,我愛上你了,從第一眼看到開始,就不自覺的追著你走,你明明站的離我那麼遠,可我看見你的眼睛就再也走不開了,它像是難解的漩渦,沒有任何理由和答案,讓我沒有任何理智可言的朝你走近,再後來,等我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已經陷進去了。”
無法說清這種感覺,像是在等一個人,不知那個人長途跋涉,會什麼時候從哪裡來,卻能在相遇的那一刻,一眼就認得出來。
傅晚沒再問,慕慎承也不提,一頓飯接下來的後半程吃的相安無事。
兩個人從商場走出來,外頭已是夜幕降臨,節日將近,門前的小廣場上很是熱鬨,一個巨大的造型燈箱擺放在廣場中央,彩色燈光照亮了一方天地,人流密集,比白天來時更添熱鬨。
對麵走過來一撥人,不小心撞了傅晚的肩膀一下,慕慎承眼疾手快,抬手把人攬住,順勢牽著她靠外那一側的手,環抱在胸前。
撞人的小夥子一臉歉疚的道歉,傅晚擺擺手,說自己沒事,讓他們走了。
等那撥人走後,慕慎承的手並沒鬆開,還那麼環擁著她往前走,傅晚抬頭,在他懷裡近距離的看見他的下巴,乾乾淨淨的,沒有一點胡茬,喉結在她的目光中上下滾動。
“你再這麼看我,我就得在這兒吻你了。”慕慎承的垂眸,兩個人的眼睛近距離的互相注視著,囂張不羈,肆意張揚的笑,視線在懷中女孩乖巧的臉上流連,腦海裡卻在想她曾經的冷靜沉默,骨子裡帶著的執拗,都是他甘之如飴的源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