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沒這麼說哦。”
晏南機淡淡看向他:“屁/股不疼了是吧?”
“你還想打我不成。”蕭洄嘀咕,接收到男人半含警告的目光後迅速閉上嘴,乖乖地喝茶。
為了不跟回京的學子們撞上,下山後晏南機特意繞了遠路從西門進城。
西門不是主門,有些特殊,一般不會讓人進出。
但永安王世子可不是一般人。
城門守衛在確認過腰牌後,恭恭敬敬地打開拒馬,目送兩人離去。
等進了門,蕭洄才慢吞吞抬頭,雙手還捂著臉,指縫間露出一雙渾圓的眼睛,“進來了?”
他扭頭往後看,“守衛沒認出我來吧。”
晏南機無聲哂笑,把他肩膀扶正,“坐好。”
男人一用力,將少年更緊地環在胸前,讓他徹底失去了自由的活動權。
見他不回答,蕭洄便自己回答自己。
“我藏得那麼深,捂得那麼緊,守衛一定認不出來。”
片刻後,恍然大悟似的一拍手掌:“哎呀,我不應該躲的,萬一那些守衛亂傳你的謠言怎麼辦?”
大理寺卿完美的形象毀於一個少年,想想都刺激。
晏南機感覺自己拿眼前這個弟弟絲毫辦法都沒有,明知對方是故意的,可他還是願意配合。
這是在晏之棋和晏月樓身上從來沒發生過的。
“知道你還躲著?”
或許是習慣了馬背上的顛簸,少年在他懷裡沒一刻是安分的。
“那哪能讓彆人認出來,我們之間有一個人損失清譽就夠了。”
“……”
晏南機失言片刻,“蓮花樓還有好一段路要走,你最好一刻不抬頭。”
他微微一笑,聲音很快消失在風裡。
“否則,前功儘棄。”
***
從西門進來,首先路過的就是西城。
西城和京都的其他地方不一樣,回京小半月,蕭洄去過最繁華的中大街和神武道,去過非富即貴的東城區,這一片還是頭一次來。
這裡似乎不屬於京都一般,太陽才剛下山,街道上已經沒什麼人了。商鋪緊閉,房屋建築破舊,遠不如平時的居民住宅,零星幾個開著的店鋪也在準備關門,更彆說通宵達旦的夜市了。
策馬而過時,蕭洄被這景象震得忘了低頭。
他左右瞧著,眼睛被風吹得流下生理性的眼淚,但就是不閉眼。
繁華富裕如皇都,也有如此殘破的一麵。
西樵街口,小猴子捧著今日討到的吃食一蹦一跳地往回走,空蕩的街道上傳來一陣馬蹄聲,極其引人注意。他側目望去,隻來得及看到一抹極為亮眼的紅色一閃而過。
那抹紅短暫地驚豔了一瞬,街道恢複平靜。小猴子回頭,重新踏入小巷。
***
出了西城,街市就不允許縱馬了。晏南機翻身下馬,正欲伸手,蕭洄將手一橫:“不用,我自己來。”
晏南機一挑眉:“你確定?”
蕭洄苦著一張臉,他當然不確定。但是沒辦法,這裡人太多了,借他八百張臉他也不好意思在眾目睽睽之下被人抱著下馬。
他顫巍巍伸出一隻手,“你,你扶著我一些。”
怕他不答應,還特意加了句“西川哥。”
晏南機一把握住他的小臂,旋即不輕不重蹙起眉。
這也太瘦了些,他一隻手就能圈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