堅毅而冷淡, 動作堪稱利落。
片刻之後, 才道:“不清楚。”
溫時想著近來發生的事, 說:“小洄好像很在意這件事。”
“嗯,昨晚我和晏西川忙了一夜,已有應對之策了。”
“讓晏西川幫忙也好,畢竟他身份擺在那。”溫時盯著墳塋前頭立著的木牌,香燃了一段距離,而後掉落。
“我隻希望此事對你的影響能降到最小。”
蕭珩無所謂道:“不重要,反正我名聲已經這麼臭了,能幫到最好,也算是積德。”
“嗯,希望兩位姑娘在天之靈,能保佑你和西川此行能夠成功。”
紅燭的火焰搖曳,火舌席卷而上,在空中打了幾個旋兒,像是在對他們做出回應。
***
春日宴結束了好一會兒,蕭珩才姍姍來遲。書生們結伴離去,男人冷著一張臉同他們擦身而過,對他們的談論充耳不聞。
有人認了出來,但礙於他冷漠的臉色絲毫不敢接近。
當然也有初生牛犢不怕虎的,拿著自己的作品正要開口,卻被友人拖住。
“你不要命啦?敢去招惹蕭指揮使。”
那人不想放棄:“我又沒犯錯,蕭大人還能不分青紅皂白把我抓回詔獄不成?”
“彆去了,沒看人家臉色不好?想必有什麼重要的大事。你那文章不都已經被宋大人看過了,還想怎樣。”
“我一直崇拜的是誰的文章你又不是不知道,況且,蕭大人不每次都這個臉色嗎,你從何看出來他很急的?”
蕭珩確實很急。
他繃著一張臉進入牡丹亭時,裡頭的幾人正在收拾書卷。書童們剛打包好,見到他時,個個都畢恭畢敬地行禮:“蕭指揮使。”
蕭珩淡漠頷首,目光在場內掃過,沒看到那抹紅色的身影,旋即皺起眉。
“蕭二哥。”晏之棋注意到他,“怎地現在才過來。”
“不喜歡人多。”蕭珩揚手,問:“蕭洄呢?”
晏之棋:“先前衛影同我說,小洄同我大哥騎馬去了。”
這身子骨還想騎馬?
蕭珩眉心跳了跳,看向亭內某一處。蕭敘提筆欲寫,接收到目光,他回望過去。
兩人對視片刻,蕭珩率先移開眼,放棄了。
隨便吧,愛誰誰。
反正最後倒黴的又不是他。
他掀袍坐下,長清慢上兩步進來,規規矩矩站在他身後。梁笑曉和沈今暃湊在一塊兒,乖巧地站在一邊。旁邊還站著一個怎麼著都沒個好臉色的宋鐘雲。
天色不早。
“晏大哥和蕭洄還沒回來,是不是直接回去了?”
晏之棋收好東西,想起他家大哥的性子。
“大差不離。”
“無事,我們先回京。”作為今年宴會的主人,宋青燁最有發言權,“老地方聚一宿,西川自然會帶著人來。”
……
……
郊外有幾座茶棚,裡頭歇了些乾完活將要回家的農戶。茶幡歪歪扭扭的,似乎下一刻便會倒下。
店家派了身強體壯的兒子去正一正,不遠處傳來急促的馬蹄聲,由遠及近,沒一會兒就出現在他們麵前。
馬上坐著兩人,一紅衣一黑衣,均生得一副好皮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