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淋著雨,但他們還是收拾了一番才讓人將蕭洄帶過來。
一見著麵都雙雙愣住。
“天呐,我頭一次知道西川的身材竟這般高大。”陳沅沅捂著嘴,衝晏無引小聲道。後者無奈地搖了搖頭,看向蕭洄的眼神充滿歉意:“不好意思,讓你在府裡等了這般久,可有累著?”
蕭洄拱手道:“謝王爺關心,我……很好。”
少年垂下手,袖子又絲滑地重新落下去。
林嬤嬤帶著丫鬟們上來奉茶,蕭洄坐在一側,輕聲對給他倒茶的婢女說了聲謝謝,鬨得那位婢女臉紅不已。
蕭洄摸了摸鼻子。
他好像十分清楚自己的姿色勾人。
陳沅沅將他一舉一動都看在眼裡,越看越覺得順眼,她一直就想要個這般的孩子。晏南機小時候也這般可愛,可不知道哪個環節出了問題,竟越長越懂事,完全跟可愛沾不上邊了。
她一心想要一個會撒嬌的貼心小棉襖,但那回產子太凶險,晏無引無論如何都不同意再生一個。
她隻能看著彆人的棉襖,心生嫉妒。
如今來了個蕭洄,還是自己兒子破天荒帶回來的人,陳沅沅樂得做夢都夢見“嬌嬌”嬌嬌地喊自己娘。
但她沒敢將這事兒說出來。
“小洄啊,我都跟守衛和林嬤嬤打過招呼了,以後長公主府的門隨便進,不用特意下拜帖。”陳沅沅是個灑脫性子,向來看不上文人書生這般繁冗的禮節。依她之見,關係好的人,就是要這般隨意進出。
蕭洄眼睛彎了彎,“長公主真性情。”
陳沅沅就聽不得他這一聲見外的稱呼,“不用叫我長公主,你若能接受,可喚一聲伯母。”
蕭洄也不扭捏,甜甜地喊了聲:“伯母。”
他道:“小子此次前來是有事相求,還望伯母和王爺能夠幫幫忙。”
以前不知道誰說過。
笑容是一個少年最大的利器,尤其是長得好看的少年。
陳沅沅幾乎沉溺在少年花一樣的笑容和一聲聲甜甜的“伯母”中,還沒說是什麼忙呢,想也不想就答應了。
對此,深深了解她脾性的晏無引已經見怪不怪,他同樣細心地聽著,會在二人交談略有紕漏之處出聲提醒,其他時刻都是安安靜靜的。
蕭洄此次前來,為得是郊外那些地。
她希望長公主能拜托皇後娘娘一起幫忙,跟那些王公貴族商討一下。
晏無引很少說話,一個時辰過去,全是陳沅沅和蕭洄儘興的交談聲。蕭洄說累了,喝了口茶潤口。一直同他說話的長公主也好不到哪去,嗓子都快說啞了。
蕭洄敏銳地注意到,一旁的晏無引雖然看起來存在感很低,但在談到大事時陳沅沅會習慣性地看向他,然後毫無意外會得到一個溫柔肯定的眼神。
晏無引好像是個很注重細節的人,他會在陳沅沅口乾的時候遞上茶杯,說累的時候遞上一個靠枕。他對她永遠溫柔,永遠信任。
蕭洄突然想起那日在京郊外的茶棚,晏南機也是這般細致地替他燙洗了茶具——明明在那之前他們隻同桌過一次。
都說子肖其父,不知道日後晏南機會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怎樣的一個人。
蕭洄很輕地蹙了下眉,都沒注意到杯子裡的茶已經喝乾了。
……
一番交談完畢,蕭洄看了眼天色,起身道:“那便有勞伯母了,天色不早,侄兒就先回去了,若是還有疑問,可派人告知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