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走了啊?不留下來吃個飯再走嗎?”陳沅沅下意識留他。
蕭洄一笑:“天色已經很晚了。”
“沒事嘛,實在不行你也可以在我府上住下。”長公主道,“我們多的是空房間,隨便你選,或者你想去西川房間也可以。”
“謝謝伯母的好意,隻是真的不用了。”蕭洄婉拒。
看出少年的為難,晏無引拉了她一把,很輕地搖了下頭。陳沅沅原本還想說什麼,但到了嘴邊又變成:“好吧。”
一來二去,一個眼神便知道是什麼意思,他們這般過了很多年。
蕭洄沒好意思穿著晏南機的衣服回去,剛好他的衣服也乾了,便重新回到房間將衣服換上。
這會兒沒下雨,去的路上倒能看清好多先前沒看著的東西。途中經過一個院子,很是空曠,地板是用特彆大的一塊石頭打磨而成,上麵放著幾個木樁,經久的歲月中留下許多道劍痕。
蕭洄眼尖,一眼便瞧見。
“那裡便是長公主平日裡練武的地方?”
說到這個,長公主生來便同尋常女子不同,她以女子之身習武。據傳,晏家三子中,先帝原是有意幼子晏無心與長公主婚配的。兩人自幼交好,青梅竹馬,又常常一同習武,在外人眼裡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所有人都這麼說,先帝也是這麼以為的。
直到長子晏無引狀元及第,長公主穿著烈烈紅衣,騎著白馬,帶著一眾親兵榜下捉婿。
這個故事被傳了很多年,傳到如今已經神乎其神,什麼樣的版本都有。
“那裡是我們世子爺的練武場,長公主用的要大些,在前麵。”
晏南機習武師從他三叔晏無心,晏無心不知道給他找了個什麼地方練習,神神秘秘的,這個地方隻是小點的時候用來做基礎練習。
“……這樣啊。”蕭洄突然反應過來什麼,“那您的意思是這裡……?”
林嬤嬤接住他未說完的話:“這裡都是我們世子爺的院子,您看到的一草一木都是他親自栽種的呢。”
她一指院子裡的桂花樹,“看到沒,那便是世子爺七歲時栽種的,一轉眼都這麼多年了,彼時傅少爺……”
像是提到什麼禁忌詞,林嬤嬤倏地止住話頭,不欲再細說。她不說,蕭洄卻是知道她口中的傅少爺是誰。
傅家傅晚寅,晏南機的發小兼摯友。原身與晏南機齊名前,眾人提到晏南機想到的必定是傅晚寅。
六年前他在神武道黃桷樹前的古井旁碰到他的那天,正好是傅家被滅後的七七忌日。少年於星空月色下,懷念他的此生摯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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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洄換完衣服,喊來季風準備告辭。
陳沅沅風風火火拎著食盒趕來送他:“小洄等一下!”
女人眼神明媚,笑容璀璨,拉起他的手歡快道:“我夫君做了些糕點,你快帶些回去吃。”
“這怎麼好意思……”
“有什麼不好意思的。”陳沅沅故意虎著臉道,“我想吃再讓他做便是,你不收,可不就是看不起我,不認我這個伯母。”
蕭洄否認的話還沒說出口就被塞了個滿懷,他把東西遞給季風,心中琢磨著下次來時應當以晚輩之禮帶點禮物什麼的。
“那便謝過伯母了。”他揮揮手,“您彆送了!”
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