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天上下紅雨了?工作狂魔居然給他放假。
這太突然了,突然到有些離譜。
蕭洄心中有股不好的預感。
“跟上便知。”晏南機側身,做了個“請”的姿勢。大理寺卿親自來請,作為他的下屬,根本沒有拒絕的機會。蕭洄說了聲稍等,回房去東西。
他這一進去,仿佛打開了什麼奇怪的開關,院子裡就剩下佟瞎子三人跟他待在一起,也沒個人說話。
鄒生不服,捏著佟瞎子沒幾兩肉的肩膀,道:“他這就走了?不說點什麼?”
佟瞎子好脾氣道:“說什麼?”
鄒生說:“老子可是天下第一!天下第一他都不說上兩句嗎?”
這話太過狂妄自大,就是佟實商這個沒混過江湖的書生都知道他在吹牛,歎了口氣,有點無奈道:“鄒前輩,小弟是讀書人,不好騙。”
鄒生卻不以為然,“誰說的,讀書人最好騙。”
這次就算是聞人魚也有點忍不住,嫌棄地看了他一眼,扭頭走了。鄒生被他這背影整得有點憂傷,妥協道:“好吧,讀書人不好騙,但讀書的少年人是好騙的。”
話音剛落,就見不遠處的屋裡朝他扔來一本書,然後是少年忍無可忍的聲音:“你個為老不尊的東西內涵誰呢?”
****
東陵城,京都裡的城中城。
正值午後,氣溫有點高,擺攤的商戶都撐起了傘。這邊大多是西域、突厥、吐蕃、西楚和東國等外族商人建立的商業街,從建築風格到飲食習慣,都很外邦。
這裡完全就是一個小型的邦國。
橫豎分為好幾條街,這邊是西域街,那邊兒是吐蕃街……縱橫交錯下來,大雜燴。
外邦商人會從自己的國家帶來許多商品供大興百姓挑選,在這裡吃喝玩樂,可以領略外邦風情。
這在京都,是屬於比中大街還熱鬨的存在。
胡人東街,在最裡頭,有胡人雜耍。
高大的漢子穿著他們的服飾,袒胸露背,操著一口不太流利的大興官話,道:“走一走,看一看嘞!”
隻見一名扮作猢猻樣的男人徒手爬上一根足有三層樓高的竹竿,爬至頂端,光著腳踩在上麵向圍著的遊客行禮示意。
這竹竿並不粗,承載著一個成年男子的重量後竟也隻是微微地抖了一下。
忽然,方才那名漢子高聲吼了一句。
“猴子撈月!”
話音方落,猢猻男微微屈膝,另一隻腳環著竹竿頭,用腳背死死抵住。然後他在眾人驚訝的叫好聲中,緩慢而平穩地將竹竿往下壓。
這跟細長的竹竿以一個人們意想不到的方式一直彎一直彎,直到猢猻男能用頭夠著放在兩米高桌上的物品。
“天呐,這竹竿竟然不斷,韌性如此之好?這是什麼品種的好竹,我以前未曾見過。”
“那負責撈‘月’的漢子腰力和腳部力量真好,這都沒掉下來。”
“阿彌陀佛,佛祖,信徒開眼了。”
站在人群最外圍的蕭洄:“我也開了眼了。”
他拿胳膊碰了碰身邊的人,問:“你也是這意思吧?”
晏南機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瞥見少年敬佩的神情,他不忍心潑涼水,隻道:“嗯,開了眼了。”
“還有能讓你晏大俠開眼的東西?”蕭洄樂了,“你以前闖蕩江湖的時候沒見過啊?”
“我的江湖沒這東西。”晏南機道。
“那你說說有什麼。”
“有很多。”見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