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下山尋找下一代傳人的事就被無限期擱置。
直到如今,張珩上山尋訪!
其實羨愚七從一開始就覺得張珩很有可能是他和李白衣要等的那個下一代傳人,隻不過因為對方提起了人族一脈的存亡問題,所以傳承的事情就被暫時放在了一邊。
現在大事已經告一段落,張珩又主動提起縱橫傳承的事情,怎麼能叫羨愚七和李白衣不感到激動。
“莫非你就是師父口中縱橫術的下一代傳人?從主動上門這一點來看還真是很符合……”
李白衣沒有如羨愚七那般失態,但眼神中的光彩還是遮掩不住。
按理來說縱橫一脈的傳人必須有兩個,一個接受【縱】的傳承,另一個則接受【橫】的傳承。
兩個傳承者之間要在不斷的互相搏殺中參悟縱與橫的意境,就如他和羨愚七一般。
雖然現在隻來了一個,但有總比沒有強!
看著李白衣和羨愚七臉上的期待,張珩心中暗暗發苦。
他也想接受兩個老怪物的傳承啊,要知道那可是縱橫之術,能夠推演世界萬物運行規律的術法。
就算是不能接受對方的核心傳承,接受一些武道皮毛也是好的。
但可惜他的身份是裂界者。
無法從眼前的時間線彙總獲得任何有益於自身的東西。
況且若是縱橫的傳承被他拿了,那真正的縱橫傳人拿什麼?
會引發的蝴蝶效應太過劇烈,根本不值得他冒險。
所以在沉默了片刻後,張珩還是清了清嗓子,正色開口道。
“兩位前輩可不要誤會了,我並不是你們要等的那位縱橫一脈的下一代傳人。”
此話一出,羨愚七和李白衣的臉上紛紛浮現出失望的神色。
不過張珩也沒有就此停下話頭,而是繼續開口道。
“雖然我不是縱橫一脈的下一代傳人,但我可以給兩位前輩提供一個名字,縱橫一脈的下一代傳人,與他有著密切的關係。”
“一個名字?你快說。”
方才覆滅的希望又被重新點燃,兩個加起來快有四百歲的老人眼中精光直冒,迫不及待的催促道。
“陸羽,陸地的路,羽毛的羽,找到他,並呆在他的身邊保護好他,縱橫一脈的下一代傳人自然會出現。”
隻是輕飄飄的一句話語,沒有任何特殊的意義,沒有附帶任何其他東西。
但就是在張珩說出這句話的同時,他的機械左臂猛然間藍光大盛,其中轉子的嗡鳴猶如引擎的轟鳴,像是過載的家用電器,在巨量的能量流下發出嗚咽的悲鳴。
“額啊……”
張珩的臉色在此刻變得難看,原本就蒼白的肌膚顯得愈發沒有血色,就好像生命力在他體內瘋狂流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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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友你怎麼了?怎麼炁的波動如此劇烈,莫非是受了什麼嚴重的內傷?”
李白衣在第一時間察覺到了張珩的不對勁,忙開口問道。
“沒事,這是意料之中的事。”
儘管身體劇烈顫抖,但張珩還是堅持擺了擺手,衝著眼前的白衣老者露出了一個‘我沒事’的笑容。
“小友你若是有傷在身,可一定要說出來啊,我們兩個老頭雖然沒什麼本事,但在你麵前一口一個前輩的自居,多多少少還是有些能力的。”
羨愚七的凶臉上少見的浮現出一抹擔憂,雖然他並不完全信任張珩,但對方要是真的需要幫助,且在他的能力範圍內,這位黑衣老者還是會義不容辭的出手幫忙。
“這不是傷,是‘影響程度的關係’,不說這個了,二位前輩可將我剛才說的話記住了?要想完成縱橫一脈的傳承,就必須去尋找那個人。”
無法控製的顫抖漸漸平息,張珩的臉上滲出了大量的汗珠。
這些汗液並不透明,而是呈現出一種渾濁的蛋白顏色。
“陸羽對嗎,我們記下了,但人海茫茫,又要去哪裡尋找呢?可否有什麼特征以供辨認?”
將名字記下後,李白衣又疑惑詢問。
陸羽這個名字聽上去雖然不是很大眾化,但想來同名同姓的也有不少,而且張珩並沒有將對方的長相以及顯著特征告知兩人,這萬一要是羨愚七和李白衣搞錯了,那豈不是空等一場?
“那個人的身邊,有個九歲的小女孩。”
張珩眼眸低垂,好像非常疲憊。
並且在他回答的時候,沒有再提到陸羽的名字,而是用‘那個人’來代替。
“還跟著一個九歲的小女孩是嗎,好的,我們明白了。”
李白衣與羨愚七對視一眼,點了點頭。
“好的,既然我已經把要說的告知二位前輩,那張珩也不再叨擾。”
張珩拱了拱手,用右臂撐住青石台麵,吃力的從凳子上站起。
看這模樣,剛才身體上發生的變故竟然對這位青年的影響十分巨大,以至於他在短時間都無法正常動作。
“小友你真的沒什麼問題吧?”
李白衣見張珩這副顫顫巍巍的模樣,心中擔憂道。
“沒事,哦對了,還有一件小事。”
張珩勉強立住身體,右掌托著自己的機械左臂,似乎是在觀察其中的某樣東西。
“這清水裡能夠引發瘟疫的毒,雖然對李白衣前輩暫時構不成威脅,但日積月累還是會有所影響,得抓緊時間在瘟疫發作之前尋找解藥。”
指了指青石桌上的水杯,張珩淡淡開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