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一顆鑽石(1 / 2)

溫柔臣服 多梨 11736 字 7個月前

外麵的小雨終於稀稀落落地往下落, 玻璃窗外的道路上已經空無一人。

鐘深講述完畢。

梁雪然捧著杯子, 驟然降溫, 再加上今天要陪魏鶴遠,她穿的衣服並不多,可以說的上單薄。

溫暖的空氣觸碰到她的手指,也被那寒氣激的一縮。

咖啡豆在狹窄的空間中摩擦破裂, 香味醇厚而悠遠,梁雪然側了側臉,那股香氣盈盈繞繞, 充斥著整個房間中。

瑩白的手指點著杯壁,梁雪然問:“你有什麼東西來證明自己不是騙子?”

她警惕心很重。

畢竟這種事情說出來太過荒謬——

梁雪然和母親生活拮據一輩子,冷不丁,有人帶著巨額遺產從天而降。

依照鐘深剛剛的說法,她已過世的父親, 梁友,有一位堂叔, 自幼背井離鄉在外打拚, 雖有萬貫家財, 膝下無兒女;原本打算贈與梁友, 但經鐘深上次探訪, 得知梁友已然身故,所以重新立下新的遺囑, 選定梁雪然為繼承人。

梁雪然的眼睛動了一下:“那梁老先生他——”

“他執意要求接受安樂死, ”鐘深說, “他宿疾纏身多年,對他而言,死亡是種解脫,你不必感傷。”

對上梁雪然雙眼,鐘深似是察覺她心中所想,微笑:“梁老先生臨終前怕思及故人,所以不願見你。”

這句話含了太多信息,梁雪然微怔,也沒有繼續詢問。

每個人都有自己不得已的苦衷,人已經過世了,她亦不會追根問底。

梁雪然問:“那證明呢?你怎麼證明自己說的都是實話?”

鐘深不慌不忙,一一取出。

資產證明,贈予說明,股權轉讓合同等等等等,他隨身攜帶的文件很多,整齊劃一地放在梁雪然麵前。

還有他自己的律師執業資格證、身份證。

梁雪然目瞪口呆。

鐘深雙手交握,從容不迫微笑:“如果梁小姐還不相信的話,可以上網搜一下。”

他這樣坦坦蕩蕩,梁雪然當然不能辜負他的這份信任。

她謹慎地查了各種新聞報道。

這才確認鐘深並沒有說謊。

她真的……暴富了。

梁雪然咬著唇,重新看一遍協議,才在右下角處簽上自己的姓名。

鐘深把協議收好,詢問:“梁小姐準備去哪裡?我可以送你一程。”

梁雪然此時對他已經不再防備,猶豫片刻:“你等我看一下,在附近隨便找個酒店就可以。”

學校肯定是回不去了。

現在時間太晚,女生宿舍10點40之後就開始關門,上次有個女孩子晚到五分鐘,在外麵唱了好幾遍《世上隻有阿姨好》,才哄的宿管阿姨給她開了門。

梁雪然捫心自問,膽子不夠大。

最主要還是歌喉不動聽,說不定一亮嗓子宿管阿姨會報警把她抓走。

果斷放棄。

再回螢火巷肯定也不行,在梁雪然的勸說下,梁母最近晚上不開門做生意,睡的很早。

這麼晚回去,梁母肯定也不放心。

正在梁雪然糾結去哪裡度過今晚時,鐘深徑直遞了鑰匙給她:“梁老先生在華城有兩處房產,您是喜歡繁華些的,還是安靜一些的?”

“安靜吧。”

梁雪然以為鐘深所說的安靜,會是華城五環外的地方,沒想到就在三環上,鬨中取靜,有一片小彆墅寓所,奢華程度可與北寧公館相媲美。

在寸土寸金的華城,這麼一幢房子的價格,難以估量。

梁雪然震驚了。

起初簽名的時候,她對於突然增多的金錢並沒有什麼實質性的概念;當踏入這座三層高的小彆墅,梁雪然才真真切切地感受到梁老先生留給她的是多麼巨大的一筆款項。

顯然一直有人在照顧整理花園,薔薇花開的爛漫,甫一下車,那股清香就混雜著草木氣息席卷而來,梁雪然踩在一片黃色的銀杏葉上,冷氣蔓延,鐘深自然而然地想要將自己的外套披在她身上,叮囑:“梁小姐保重身體。”

梁雪然沒有說話,輕輕避開。

經過陳固那次事情之後,她討厭異性的近距離接觸。

除了魏鶴遠。

梁雪然避開之後,鐘深麵色自若,仍舊為她介紹彆墅:“上午剛請了鐘點工過來,用品基本上都是換過的,你有需要可以告訴我。”

梁雪然轉身看他,問:“你現在做的,已經超出律師職責範圍了吧?”

誰家的律師這樣勤勞?還兼職司機和管家。

鐘深微笑:“我同梁老先生簽署過一份協議,兩年內,幫助梁小姐合理利用這筆財產,以及正確處理他名下產業。”

梁雪然真心實意:“梁老先生真好。”

雖然至今未曾見過麵,但梁雪然內心中十分尊敬這位梁老先生。

不僅僅是他留下遺囑將財產贈予她。

她尚在學校讀書,不曾接觸過社會,這樣貿然把那麼多產業交付她手上,她真的難以應付。

梁雪然相信那位老先生已經事先調查過自己,對她的狀況一清二楚——說不定,連她與魏鶴遠的事情也掌握在手中。

如果真是這樣,那鐘深也會知道。

難怪他會去公館蹲人。

梁老先生如此信任他,還委托了鐘深過來處理,足以證明此人能力。

梁雪然看了眼鐘深,後者麵容淡然,詢問:“梁小姐想要吃些什麼?”

“你還會做飯?”

“略懂。”

冰箱中有新鮮的食材,鐘深做的飯菜端上桌,但梁雪然卻沒有什麼胃口。

她感覺自己今天在咖啡廳中睡覺時多半是著涼了,現在頭有點痛,食欲不振,還有點想吐。

今天遇到的事情太多了,她現在需要好好地睡一覺。

養足精神,再去處理。

小雪球還在魏鶴遠那邊,她需要去解約,再把小雪球抱回來。

次日,梁雪然果不其然發起了燒,隻好委托舍友幫忙從導員那邊請了假。

繼承財產並非她起初想象中那樣簡單,她還需要去一一過戶,簽各種合同。

所幸有鐘深在旁邊幫助,她才不至於手忙腳亂暈頭轉向。

但對於一個感冒的人來講,這已經很不容易了。

中午魏鶴遠打電話過來,梁雪然連續掛掉三次,他終於改成發短信。

[身體不舒服?怎麼請假了?]

梁雪然刪掉短信,放下筆,揉揉酸痛的手腕,若無其事地問鐘深:“想好中午吃什麼了嗎?”

鐘深笑:“說來慚愧,我倒是想嘗嘗阿姨的手藝。”

這沒什麼難的,梁雪然一口應承,帶他回了螢火巷。

早晨她給梁母打過一次電話,將昨天繼承遺產的事情簡略說了說,然而梁母不信,還擔憂地問她是不是發燒了怎麼開始說胡話了?

確實是發燒了,但繼承遺產是真的。

梁雪然哭笑不得。

再三確認結果之後,梁母捂著臉,什麼話都沒說。

這也太震撼了。

梁母問梁雪然打算怎麼辦。

梁雪然想了想:“我想讓您搬到現在我住的地方去,店也關掉吧;您的心臟需要儘快安排手術,也可以休息。”

梁母心臟早就出了問題,先前去醫院診治,醫生建議做心臟搭橋手術;因為情況複雜,手術難度大,預估手術費用在三十萬左右——

梁雪然攢夠了這筆手術費,但梁母一聽說要靜養就不同意了,擔心自己不工作後,梁雪然肩膀上的擔子會更重。

她的雪然才二十歲啊,還在讀書。

現在錢多到花不完,梁母終於點頭同意,關掉店麵;簡單收拾好東西,搬到小彆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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