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九顆鑽石(1 / 2)

溫柔臣服 多梨 10609 字 8個月前

約定好晚上去吃楓涇丁蹄, 梁雪然拜托鐘深去請了幾個保鏢過來,要求長相凶狠,人高馬大, 能一眼震懾人的那種,還需要一個律師。

鐘深問:“你該不會是打算硬趕他們出去吧?”

梁雪然搖頭:“那樣太不雅觀。”

一直到現在, 梁雪然都沒有告訴鐘深她的計劃;鐘深也不著急,不慌不忙, 隻是按照她的吩咐做事。

昨天晚上,梁雪然已經去聯係那些租戶,表明自己來意之後, 加以高額賠償金,請住在兩家的人務必在上午十點之前全部都搬走——她付的賠償並不算少, 除了一個人稍有怨詞之外, 其他幾個人倒是痛痛快快答應了。

尤其是租住在二伯家裡的那幾戶人家,二伯的那個孩子熊到不像話,甚至敢大搖大擺地闖入租戶的私人空間,熊孩子奶奶又護的凶,不好惹;要不是簽訂完長期合同, 押金還在那裡, 幾個人早就想搬走了。

現在房子的真正主人出現,溫溫柔柔, 心平氣和地過來解決, 承諾退還押金和一部分房租之外, 還會給予適當的補償。

怎麼想都覺著合適。

是以, 趁著假期,幾個租戶晚上收拾好東西,一大早的就開始往外搬。

眼見著租戶紛紛離開,大伯二伯家隻是小小慌亂一陣,也沒放在心上。

畢竟這些人沒有找他退房租,也沒強製性要押金什麼的,挺好。

廣告再掛出去,他們依舊可以找到下一批租戶;她梁雪然本事再大,也總不能把每一個租戶都往外趕吧?

這兩家人壓根沒把梁雪然放在眼中,畢竟梁老先生在世的時候都沒有收回這兩套房子,現在過了世,他們又是長輩,憑什麼要怕一個小輩?

論起來,梁雪然還不如他們和梁老先生血緣親厚呢。

更何況昨天見了一麵,那梁雪然看上去弱不禁風的,聽說還在上大學,估計沒什麼能耐。

此時此刻,他們眼中沒什麼能耐的梁雪然,正帶著人去公證處申請提存公證,在律師的幫助下,很快拿到手續證明。

又趕去警察局,梁雪然出示了自己的房產證明,說明情況,申請換鎖;一切材料俱全,核對完之後,警察直接開了證明,她拿著證明,輕而易舉地說服開鎖公司跟她去開鎖。

一直到了現在,鐘深終於明白她準備怎麼解決,搖頭笑:“隻怕這次連大門都要換掉。”

梁雪然想了想,十分認可:“你說的對。”

練習好搬家公司,這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到了大伯二伯家中,兩戶人家看著凶神惡煞的幾個保鏢,心裡這才開始慌。

不管怎麼說,在法律上,梁雪然才是這兩套房子的合法主人;現在看她這樣子,又是不打算好好談,直接要上手趕人了!

在大伯二伯驚恐的眼神中,保鏢們輕而易舉地製止住他們,一概不許乾涉;在律師的作證下,一邊清點著屋內物品數量,有條不紊地列著清單,一邊拍攝視頻和照片做輔助證明。

待清點完畢,雇來的搬家公司的工人一擁而上,熟練地將屋內的東西一件件地往外搬——

大伯二伯氣的都快昏了過去:“你們這是要強搶啊還有沒有天理了?”

梁雪然沒說話,請來交涉的律師給他們解釋:“暫時把你們的東西放在提存處,放心,有公證——”

兩個人不停,仍舊是嗷嗷嗷地嚎著,但被死死地按著,一點兒反抗的力氣都沒有;兩個老婆子哭天喊地的,這下是真的急了,眼睜睜地看著他們的東西被一一清點出去。

氣的口不擇言痛罵鐘深是狗,梁雪然是婊……汙言穢語,那個律師不得不取出錄音筆:“幾位,你們這樣涉嫌損害我當事人的名譽,我們有權利以此起訴你。”

這幾個噴糞機才終於消停。

這邊的動靜鬨的極大,圍觀群眾不少,竊竊私語,有人報了警,警察趕過來過來,梁雪然一一出示自己的身份證明、房產證明等等,包括公證處開設的申請存根、開鎖證明,說明來意,對方了然。

這不是什麼光天化日之下的強搶,而是有理有據地拿回自己的房屋所有權啊。

況且,梁雪然現在清點完物品是送去提存公證的,也並未損傷這地上兩戶人家的私人利益,他們的東西都原原本本地還回去,她隻是要回自己的房子而已。

從根本上來講,兩家也是親戚,觀望一陣,確認未實施暴力之後,這才離開。

圍觀的人群樂的看熱鬨——

大伯二伯這兩家人平時凶悍跋扈的要命,自私又斤斤計較,現在看他們被掃地出門,心裡一個個都為不再和這樣的人做鄰居而欣喜高興。

東西太多了,梁雪然最終采納鐘深的建議,光換鎖隻怕擋不住這些無賴,直接選擇更換大門,防盜措施更好、更完善的。

雇來的人多,但架不住地方大,直到日上三竿,時針慢慢悠悠指到一點,才總算把東西全部弄走。

梁雪然小口啜著鐘深買來的熱可可,笑眯眯地看著地上狼狽不堪腿腳皆軟的幾個人。

從一開始的不敢置信到鬨騰、見到警察時的狂喜,再到失落,這兩家人在不到一天的時間裡,經曆了大怒大悲,現在木已成舟,也不掙紮了。

可能也掙紮累了。

一個個蓬頭垢麵,衣服臟兮兮,活脫脫的乞丐相。

而梁雪然氣定神閒,雖說中午飯沒出去吃,但鐘深打電話訂了餐。

小火煨到奶白色的鮮嫩鯽魚湯,肉質嫩到仿佛入口既化,熱騰騰的油酥餅,表層上是炙烤到金黃的芝麻,香到爆炸,內裡調著五香粉,外麵酥熱,內裡綿軟;再加上香醇入味的葵花鴨,清爽可口的拌雙筍。

就當著地上那幾個人的麵吃,一口一口,香味縈繞,惹的他們口水直流卻又莫可奈何。

漱過口,梁雪然姿態優雅地站起來,對著地上的那幾個人微微一笑。

大伯怒吼,氣的臉都紅了:“我們兩家在這裡住了十多年啊!梁老先生什麼話都沒說,怎麼你一個小輩上趕著就過來攆人!你是不是和鐘狗勾搭上了,為的就是騙梁老先生的遺產——”

“我本來不想做的太絕,”梁雪然歎氣,打斷他的話,微笑著說,“這房產從一開始就歸梁老先生所有,你們在這裡白白地住了十幾年不說,不知道感恩,竟然還想著占為己有。升米恩鬥米仇說的就是你們吧?既然這樣不服氣,那就算算這筆賬好了,這兩套彆墅,每一套建築麵積約為825平方,先不提這些年的房價上漲,看在大家都是親戚的份上,按照十年前的房價來算,每個月收取三千租金不過分吧?十年就是三十六萬,這是你們欠下的房租。”

她低頭寫了一串號碼,把紙扔到他們麵前:“一個月吧,一人打三十六萬房租到我賬戶上。”

二伯一下癱在地上,傻呆呆地看著梁雪然。

三十六萬他們當然能拿的出,但……肉疼啊。

“對這個結果不滿意的話,我們還可以走法律程序,”梁雪然輕飄飄地說,“起訴材料已經準備好,你們侵占房屋十多年,真要算下來,這占用費也不低啊。況且……兩位真打算就此被列為失信人員留下記錄?這可是會影響你們兒女子孫人生的事情啊。”

梁雪然的話剛說完,二伯的老婆凶惡地撲到大伯那邊,想要去拽他的頭發,眼淚不住地落:“叫你多什麼嘴!少說一句能死啊你!”

梁雪然氣定神閒,看夠了這場鬨劇,她留下兩個保鏢在這裡負責看管房屋,自己準備回酒店。

她想回去補一覺,晚上去吃楓涇丁蹄,明天早晨乘機回華城。

上了車,鐘深提示:“你確定就這樣離開?一直留著那兩個人替你看守院子?那兩家人的無恥可是超出你的想象。房子這樣算是收回來,你接下來預備怎樣善後?”

梁雪然說:“附近不是有個武校準備擴大招生麼?我已經和他們的負責人在電話中初步談了談,他們願意租這兩套彆墅做老師以及學生的宿舍,簽十年的租賃合同。”

鐘深笑:“梁小姐真是出乎我意料。”

梁雪然沒回答。

她這也是跟魏鶴遠學的,他同朋友聊天時從不會避諱她,耳濡目染,梁雪然多多少少也學到了點手段。

譬如恩威並施,譬如斬草除根。

那兩戶人家肯定不會就此善罷甘休,今天看樣子是被鎮住了,那明天呢?

她也不可能一直留在明京;若是現在把房子租給普通人,豈不是給租客添麻煩?

但這個武校不一樣了,學生們訓練強度高,身體素質強悍,饒是這兩對老夫妻再怎麼蠻橫,恐怕也不敢去挑戰這一群正熱血的少年。

梁雪然看向鐘深:“那我這算是過了考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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