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三十六顆鑽石(2 / 2)

溫柔臣服 多梨 15229 字 8個月前

梁雪然滿腹疑惑地拆開緞帶,看著裡麵的玩偶,沉默了。

“那個,”梁雪然糾正,“這叫妙蛙種子,不是蒜頭王八。”

魏鶴遠不看精靈寶可夢嗎?!他難道隻認識一個皮卡丘嗎!

魏鶴遠神情稍稍一滯,終於意識到自己和梁雪然之間的代溝。

他不自然地移開步子:“抱歉,我的錯。”

……回去一定要好好的教訓淩宜年一頓!

梁雪然哪裡知道是淩宜年坑了魏鶴遠,惡作劇告訴他這玩偶的名字。

她禮貌地對魏鶴遠笑笑:“謝謝,我很喜歡你這個禮物。”

轉身離開。

這並不是什麼說話的好場合,恰好陸純熙來找魏鶴遠,魏鶴遠便跟他去了另一邊。

魏鶴遠今晚喝的酒並不多,但喝到第五杯的時候,明顯感覺到不對勁。

他擰眉,重重放下杯子。

手背上青筋暴起,他的心情十分糟糕。

很不對勁,全身熱血仿佛都往一個地方衝;渴望湧上來的瞬間,魏鶴遠頓時意識到自己中招了。

不知道是誰這麼下作!

魏鶴遠怒火一並升起,但此時顯然並不適合調查下去;一小時後還需要他上台致辭,他必須在此之前找到解決辦法。

魏鶴遠拉過來助理,讓他去把醫生請過來;他不能在眾目睽睽之下失態,先去休息室休息,等候醫生過來。

在旁側窺著的花菱看著魏鶴遠上樓,本來想著直接跟上去,轉眼一想,現在藥效剛剛發作,隻怕魏鶴遠還保持著理智。

現在過去,隻怕還會被他趕出來;再被他看穿目的,得不償失。

她決定再等等。

反正她已經賄賂了拿著房卡的侍應生,到時候,侍應生會把魏鶴遠那個房間的複製卡偷偷地遞給她一張。

不管魏鶴遠選哪個房間都無所謂。

花菱若無其事地繼續同人攀談,隻是笑容再也遮不住。

而梁雪然和甄曼語打了個照麵,她對甄曼語微笑示意,擦肩而過,優雅地走向另一邊。

甄曼語旁邊的鄭明珠哼了一聲,小聲:“不就是個被睡爛的賤婊、子麼,還真以為自己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甄曼語卻沒有說什麼。

她往常和鄭明珠玩的最好,鄭明珠知道她喜歡魏鶴遠,理所當然地站在她這邊。

對於她們這種人而言,說句不好聽的話,梁雪然就是靠張腿來活著的;貪慕虛榮,也不過是個男人的玩物罷了,不是什麼好東西。

甄曼語以前一直這麼堅定的認為,然而此時此刻,她卻覺著鄭明珠說的話有點太難聽了。

之前梁雪然說的話沒錯啊,魏鶴遠既然找上她,兩個人公平交易,哪裡還分什麼高低貴賤呢?

鄭明珠恨恨地看著梁雪然,小聲對著甄曼語說:“你不知道她有多下賤,和魏鶴遠牽扯不清不說,還和魏容與不清不白的,你說他們這樣的人,私下裡不知道怎麼玩——”

甄曼語仍舊保持沉默,而鄭明珠理所當然地以為好友生了氣,直直地走過去,故意往梁雪然身上靠,趁著梁雪然不注意轉身的時候,她杯中的酒“恰好”被撞翻,直接弄汙了梁雪然的裙子。

鄭明珠豎著眉,罵她:“怎麼走路的?也不看看後麵的人?”

鄭明珠的父親借著房地產的東風暴富起家,對孩子疏於嬌養;鄭明珠為了融入華城上流交際圈,和甄曼語抱團,心直口快的,做了不少甄曼語不好出頭的事。

譬如現在,眾目睽睽之下,給梁雪然難堪。

鄭明珠知道梁雪然沒有根基,隻是得意洋洋地笑。

梁雪然不疾不徐地回答:“抱歉,畢竟我前麵的眼睛夠用了,後腦勺就沒長眼睛。”

鄭明珠起先沒聽出,過去一分鐘才反應過來——梁雪然這是在變著法子罵她眼睛不好使呢。

氣的鄭明珠也不顧顏麵了,直戳戳地問梁雪然:“我聽說梁小姐最會溫柔可人啊,現在看來也不過如此。”

梁雪然的裙擺被她弄汙,有人看過來,她拿紙巾輕輕擦乾淨禮服表層的酒漬:“溫柔這種東西,也得看對方是不是人。對著一頭豬溫柔能有什麼用?豬還能踮著腳跳夏威夷草裙舞?”

“你——!”

鄭明珠被她氣的夠嗆,憤憤地指著梁雪然,被甄曼語及時拖下去。

“彆動她,”甄曼語斥責鄭明珠,“她是鶴遠哥哥心尖尖上的人,你父親的工程不想做了?再說了,梁雪然背後不止魏鶴遠一個人,華城,明京,這樣的場合,你還是少得罪她!”

甄曼語一番話說的鄭明珠心裡發悶,但鄭明珠也知道甄曼語不會輕易忍氣吞聲。

那梁雪然,的確很有來頭。

隻能壓著火氣,憤憤地又罵一聲婊,子。

梁雪然的裙子被弄臟,多虧她帶了套備用的可以更換,拿著禮裙去找侍應生,禮貌詢問:“請問還有空閒的休息室嗎?”

侍應生恰好接班,他隻記得兄弟千叮嚀萬囑托他要把這張房卡給一個很白很漂亮、穿著青色禮裙、年紀不大的姑娘。

侍應生上下打量著梁雪然——

真白,真漂亮。

青色禮裙。

年紀不大。

嗯,就是她了。

侍應生確認無誤,笑盈盈地把魏鶴遠房間的卡遞給她,禮貌微躬:“請。”

梁雪然打開房門。

房間裡燈光熹微,魏鶴遠躺在床上,身上蓋著薄被,這輩子都沒有這麼狼狽過。

聽到門響的時候,魏鶴遠第一反應就是果然有人要陷害他。

他警惕坐起來,猝不及防看到梁雪然,腳步輕快地走進來。

握緊的拳頭慢慢鬆開。

魏鶴遠甚至能夠聞到她身上淡淡的清香氣息。

他疑心這隻是藥物作用下的幻覺。

魏鶴遠紋絲未動,隻是呼吸漸漸急促起來。

目不轉睛地盯著梁雪然,如同密林叢中,正在獵食中的猛獸,屏住呼吸,擔心驚動了小兔子。

而梁雪然對此全然不知。

她拉好窗簾,嚴嚴實實遮住,先把小禮裙放在沙發上,自己慢慢地將禮裙脫下來。

這兩件禮裙都十分修身,為了確保最好的效果,她隻穿了T型貼身的小褲褲,不過幾條繩而已,布料輕薄。上麵也用了乳、貼,其實並不是很舒服,但為了美麗也隻能強忍著。

費力地脫下身上的裙子,梁雪然開始換新的禮裙,新的小禮裙拉鏈設計在背後。

拉鏈拉到一半,卡住頭發,忍不住痛叫一聲,費力地背著手,仍舊試探著,想要把那根脆弱的頭發從拉鏈中拯救出來——

一雙溫熱的大手,輕輕地拂上她的手背。

梁雪然聽到魏鶴遠低啞的聲音:“我幫你。”

!!!

梁雪然猝不及防驚叫一聲,還未反應過來,直接被魏鶴遠抱著,硬生生地按在麵前的沙發上。

裙擺淩亂,脖子上的細伶伶項鏈被他生生扯斷。

魏鶴遠自身後緊緊抱著梁雪然,呼吸粗重到如同叢林中的野獸。

梁雪然心裡升起幾分害怕來:“你什麼時候來的?”

今天的魏鶴遠實在太不正常,梁雪然心裡麵害怕的要命;自上次被他強行親吻之後,今天又被他強行按在這裡。梁雪然的腦子亂的已經和漿糊差不多,滿是惴惴不安。

魏鶴遠克製著自己不去親吻她,隻是更貼近她的頭發,著迷一樣的聞著她發絲的香氣;那股香氣能夠暫時撫慰他,他聲音沙啞:“在你進來的前十分鐘。”

梁雪然懵了。

所以,他全部都看到了?!

啊啊啊啊啊!

為什麼他一句話也不說!

她尚不知魏鶴遠此時的狀況,心裡慌亂的要命。

梁雪然試探著想要起身,但魏鶴遠壓著她,她動彈不得,甚至感覺肺裡麵的空氣也被一點一點擠壓出去——

梁雪然快要窒息了。

平常魏鶴遠留著力氣她都沒辦法反抗,更何況是此時理智並不堅定的魏鶴遠。

她真的擔心此時的魏鶴遠會做出什麼過分的事情。

畢竟經過上次病房中被強吻之後,梁雪然突然發現原來魏鶴遠也並非她想象中的無情無欲。

在梁雪然的恐慌之中,魏鶴遠忍著,伸手,從旁側的小桌子上,取出鋒利的水果刀,隔著襯衫,毫不猶豫地劃了一下自己的胳膊。

疼痛使他理智回轉。

他不想在這種時候這種地點欺負了雪然。

她本來身體就差,現在又這樣排斥他。

魏鶴遠舍不得,也不忍心。

殷紅的血透過劃破的襯衫留下來,他割的不深不淺,淡淡的血腥味彌漫開來;而恐懼中的梁雪然並沒有察覺。

她很怕,怕的發抖。

小臂上流著血的魏鶴遠站起來,仔仔細細地給梁雪然把拉鏈拉好,扶她起來,掐著她的胳膊,大力把她推出這個房間。

“出去!”

魏鶴遠眼尾已經泛紅,幽深的眼中萬般情、欲與交織,冷峻的臉亦是沾染薄紅,克製著。

梁雪然站在他對麵,赤著腳,茫然地看著他,顯然不明白為什麼他突然放走她。

鮮血浸透破損的襯衫邊緣,魏鶴遠忍受著擁抱她的極度渴望,厲聲斥責梁雪然,妄圖把她嚇跑:“不許再進來!”

然而梁雪然終於看到他受傷的那隻胳膊——

襯衫破損,鮮血浸透邊緣。

猩紅一點一滴,往下落。

滴在純白的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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