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三十八顆鑽石(1 / 2)

溫柔臣服 多梨 13262 字 7個月前

梁雪然說:“咱們倆不順路。 ,”

這話不假, 她們住的地方一個往東, 一個往西,不管怎麼說都湊不到一塊去。

“沒事, ”魏鶴遠見招拆招, “我正好有事過去一趟。”

梁雪然還想在說些什麼,魏鶴遠的手已經輕輕地搭在他自己剛才受過傷的那個胳膊上, 微微蹙眉,瞧起來似乎有些不適。

尚未出口的話咽回腹中,梁雪然說:“那好吧。”

嗚嗚嗚嗚她怎麼這麼意誌不堅定啊啊啊啊!!!

或許是先前見慣了魏鶴遠哪怕疼痛也強忍著的模樣,梁雪然一想到他胳膊上的這道傷痕是因為忍著不動她而留下來的, 就覺著十分不舒服。

明明不是她的錯,但梁雪然一聯想到之前就有種莫名的負罪感。

算了算了, 梁雪然自我寬慰。

讓他坐一坐車其實也沒什麼。

魏鶴遠頷首道謝。

從這裡到梁雪然住處需要一小時車程——在避開上下班高峰期的前提之下。

梁雪然已經很久沒有和魏鶴遠單獨在一個車廂內長時間相處, 渾身上下都不自在。

更讓梁雪然不自在的是魏鶴遠的話。

上車不到兩分鐘,魏鶴遠轉身看她,平靜地問:“我倒是不知道,原來你還有這麼多的小技巧。”

梁雪然一時間沒反應過來:“什麼小技巧?”

“泡男人的技巧。”

梁雪然本來有點困, 被他這麼一說,頓時坐了起來,瞠目結舌地看著他:“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啊!”

“把我喜好賣給甄曼語,還手把手教她泡我?”魏鶴遠微微側臉, 麵無表情, “你還真是寬宏大量啊。”

“哼。”

梁雪然小小地哼一聲, 轉過臉, 不肯再看他。

甄曼語果然靠不住,這麼輕易地就把她給賣掉了!

前派的司機聽著後麵人爭執,大氣也不敢出。

一接觸到魏鶴遠譴責的目光,梁雪然氣焰弱了半分,畢竟說到底也是她的錯:“至少涉及到更**的東西我都沒告訴她——”

他冷哼:“你敢。”

魏鶴遠雙手合攏,嚴謹地繼續說:“這種事情,隻能你我兩人知道。”

……什麼叫隻能是你我兩人知道啊喂!又沒有攔著你繼續和其他人醬醬釀釀去實踐。

乾嘛說的就像他之後會守身如玉再不碰其他女人一樣。

鐘深適時地在這時候打了電話過來,詢問她接下來的考試安排,提醒她彆忘記報名駕照考試。

梁雪然同他聊了幾句,掛斷電話,揉揉眼睛,深深歎口氣。

魏鶴遠看了她一眼。

剛剛那通電話,他聽的清清楚楚。

連朵的建議——追女孩子,要先從女孩子近況入手。

魏鶴遠和梁雪然的愛好很少交集,在這方麵尋找共同話題也稍微有那麼一點點困難;但眼下是個絕佳的機會,他認為自己可以從駕照考試入手,進一步和梁雪然進行愉快的交流。

魏鶴遠問:“你打算考駕照?”

“對啊,”梁雪然點頭,“為了以防萬一,也方便。”

“現在考到哪一步了?”

“科二。”

魏鶴遠說:“科二很簡單,稍微練習一下就過了。”

這話戳中了梁雪然的傷心事,她沉默半晌,才說:“我已經掛了四次,確切地說,是八次機會都失敗了。”

魏鶴遠:“……”

“第一次上車忘記係安全帶,第二次考試結束後停車忘記拉手刹……”梁雪然一口氣把自己慘痛至極的經曆一一扒了出來,歎氣,“或許我不配開車吧。”

“彆氣餒,自信一點,”魏鶴遠安慰她,“未來還好幾十年,時間很長,不著急,慢慢來。”

梁雪然寧可他沒有安慰自己。

她主動換個話題:“你現在身體怎麼樣?醫生今晚給你打什麼藥了嗎?會不會對你造成什麼後遺症啊?”

梁雪然慢慢回味著魏鶴遠當初的解釋,說他吃的那些藥是強製性讓人生理上有反應,那如果要消除的話,豈不是要打抑製類的東西?

應該是激素類吧。

魏鶴遠輕描淡寫:“沒事,兩天就代謝完了。不影響正常使用,彆擔心。”

“我才沒有擔心你!”

才沒有關心是不是正常使用呢!反正她又不用了!

氣呼呼地說完,梁雪然卻看見魏鶴遠笑了。

俊朗的男人看著她,眉梢眼角帶著笑意,少見的乾淨溫潤。

陌生又熟悉。

梁雪然被他看的口乾舌燥,躲開視線,認真地盯著車窗,看窗外濃烈的暗,和一粒粒閃爍的星星。

魏鶴遠同她一起下的車。

道彆之後,走出去好遠,梁雪然忍不住回頭看,發現魏鶴遠仍舊站在原地。

微笑著衝她揮揮手。

梁雪然感覺胸口處像是被人輕輕地戳了一下,猶如小石子投落清湖,彈跳幾下,蕩起陣陣漣漪,很難再恢複原樣。

她認為自己和魏鶴遠此時的聯係似乎有些異樣,但她卻沒有辦法消除掉這種不適。

鐘深說的對,愛是最讓人困擾的一種感情。

-

天氣漸漸變得炎熱起來,一眨眼就到了五月。

梁雪然確認自己在運動和開車方麵沒有什麼天賦,她開始對科二考試充滿恐懼,甚至連晚上做夢都夢到自己在苦哈哈地一圈又一圈地練車。

到底是付了大價錢,請來的專業教練絕對不會對梁雪然說一句重話,隻會在她練習完之後默默地跑去抽上半個小時的煙。

連續抽了一周的煙之後,教練乾淨利索地辭職了,理由是覺著職業生涯遇到難以逾越的鴻溝,或許是上天提示他應該休息了。

梁雪然隻好又換了個新的教練。

新的教練三十歲剛出頭,沒事的時候就喜歡帶她去訓練場開幾圈車,美其名曰熟悉車感。

但等到梁雪然發現這個新教練每次都偷瞄她的胸和大腿,找各種機會試圖觸碰她手的時候,梁雪然甩了他兩巴掌,直接投訴到駕校讓他就此失業滾蛋。

種種波折累積下來,梁雪然練車的心思淡了那麼一點。

轉而投注到工作之上。

梁雪然簽約雲裳後仍舊十分自由,她可以不用天天打卡上班,隻需要按時交付設計稿和選擇麵料驗收成品即可。

而陸純熙私下裡忍不住告訴梁雪然,像她這樣的待遇和簽約合同,是雲裳的頭一個。

也是唯一一個。

“你那一份合約,當初還是魏先生親自擬的,”陸純熙有意撮合兩人,直接告訴她,“我認識魏先生這麼久,第一次見他對一個女人這樣上心。”

何止是上心,簡直是要把一整顆心都挖出來捧到她麵前去了。

陸純熙以為梁雪然聽到這些話之後會感動,但梁雪然卻皺緊了眉:“你的意思是,魏鶴遠偷偷地在合同上麵挖坑了?”

陸純熙:“……沒有!”

陸純熙特彆好奇梁雪然為什麼會和魏鶴遠分開,但從魏鶴遠那邊問不出個什麼來,梁雪然也是,一提到這事就開始瘋狂轉移話題,繞來繞去就是不肯正麵回答。

魏鶴遠對梁雪然的關心照顧,他們都看在眼裡。

梁雪然平時少去公司,配置的是一個特殊助理。

隻有陸純熙和黃紉知道,這麼個其貌不揚的小助理,還是魏鶴遠親自挑出來給梁雪然使用的。

雖然嘴上什麼都不說,但魏鶴遠私下裡卻是把什麼事情都安排的妥妥當當。

甚至違背了他先前公私分明的原則。

陸純熙還沒想好怎麼自然而然地做魏鶴遠和梁雪然的助攻,另外一件事情又吸引了他的注意力——

是那個魏老太太親自打招呼送來的花菱。

起初陸純熙和黃紉都沒把她放在眼裡,但花菱交出的三件作品令他們徹底改觀——三件禮裙風格迥異,但都是極其優秀且富有想象力。

原本,陸純熙還想著把花菱放入常服那條線上,可這三份優秀的作品讓他改了主意,商討過後,選擇其中一份放入今年安排好的夏季禮裙新品中。

梁雪然也看到了花菱的作品,誇讚:“好。”

再看到其他兩份的時候,稍稍皺眉:“這風格差距太大了。”

按照常理來講,每一個設計師都會擁有屬於自己的特殊偏好和風格;這也是有些人能夠單單憑借裙子就能認出製作者的原因之一。花菱的這三份作品,的確都十分優秀,但……不像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陸純熙感喟:“用你們的話來講,這真是江山輩有人才出啊;一個你,一個花菱,用不到五年,雲裳就是你們的天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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