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承認就算了。
“記得按時吃藥,”魏鶴遠叮囑,“有不舒服了及時告訴我。”
梁雪然說:“你又不是醫生哎,我找你有什麼用?”
“安慰作用,”魏鶴遠極輕地笑了:“我隻是希望在你需要幫助的時候,第一個想到的人會是我。”
“呃……我手機隻剩下百分之九十八的電量啦,回聊,再見。”
梁雪然匆忙掛斷電話,對著擺在自己麵前的小禮裙發回呆,把它和魏鶴遠的外套掛在一起。
她的手按在胸口處,想要緩解一下自己劇烈的心跳。
而臥室的床邊,依舊放著梁雪然形影不離的那幾個小布偶,緊挨著一起。
昨天梁雪然剛剛把它們洗乾淨曬好。
好不容易過了科目二,梁雪然揚眉吐氣,終於能和舍友們結伴去方薇表哥開的酒吧裡去蹦迪——
一路上,方薇反複叮囑:“雖然我表哥說工作人員訓練嚴格,保安什麼的都在,但是我們還是不能掉以輕心,最好站在工作人員旁邊蹦;還有,除了工作人員手裡的酒,其他的都不要碰,更不能接陌生人遞過來的食物。”
幾個女孩子一直循規守矩的,聽到方薇這麼說,還有點躍躍欲試:“本來不緊張的,讓你這麼一說,還有點小擔心。”
“有我表哥在,肯定不會出什麼大事啦,”方薇笑著安慰幾個小甜心,“緊跟著我,放寬心!”
既然是要去蹦迪,幾個人都特意化了煙熏妝。
梁雪然的化妝技術得到宿舍人的一致認可,這次理所當然的也由她來主筆。
而去過幾次酒吧的方薇做服裝指導,幾個人拿來了以前的舊長袖T恤,方薇麵不改色,哢嚓哢嚓剪掉袖子下擺,卷著邊,裡麵配上運動文胸,下麵裹一條燈籠袖的黑色運動褲,就成了簡易蹦迪裝。
本來顧秋白一臉激動的提議穿裙子,但被方薇一口否決:“長裙蹦迪不方便,短裙容易遭鹹豬手,還是這樣比較好。”
隻是同樣的衣服穿在梁雪然的身上就變了味——她身材好,蜂腰長腿,膚白如雪。同樣帶著缺口的衣服穿到她身上,露著裡麵瑩白的膚,楚楚可憐,愈發動人。
惹得方薇口乾舌燥的,眼睛都移不開:“艸,雪然,你這穿著也太誘人了吧!”
手蠢蠢欲動的就往梁雪然的小腰上摸了一把,方薇回味無窮:“我要有你這個腰啊,讓我半年不吃肉都行。”
範以彤說:“信女願吃素兩年。”
顧秋白原本還想跟風發個毒誓,憋了半天:“算了,不吃肉我會死的,還是讓我繼續快樂地胖著吧。”
確認裝備齊全之後,四個人歡樂無比地踏入酒吧。
剛進去的時候梁雪然還有些不適應,裡麵的燈光實在是太太太魔幻了,就像老版西遊記裡麵的妖怪洞一樣。
男男女女都在抽煙,煙霧繚繞,梁雪然不適應地咳了好幾聲。
有人領著進去,工作人員認識方薇,笑著讓她們坐在最裡麵的卡座。
這邊音樂聲太大,震耳欲聾,說話也必須大著聲音才能讓對方聽見。
剛坐下,方薇提議:“來這裡不喝酒不對味,但喝多了也不好,咱們就嘗嘗,成不?”
梁雪然十分讚同。
四個小姑娘都點了兌果汁的伏特加——十分之三全是果汁,隻有那麼一點點酒。
酒上來的時候,梁雪然的手機響了。
前兩遍的時候都沒聽到,響了一陣後自動結束;一直到了第三遍,梁雪然才注意到,打開看,屏幕上顯示著魏鶴遠的名字。
眼皮跳了一下,梁雪然沒有戴耳機,接通之後,也聽不到他那邊在說什麼。
音樂聲太大了。
梁雪然很快意識到這點,掛斷之後,他直接發了微信過來:[你在做什麼?]
梁雪然不太滿意他這種查崗式的語氣,但此時也有種莫名的心虛。
她回複。
[我和舍友在看電影呢。]
這一次,魏鶴遠沒有再來騷擾她了。
梁雪然重重的鬆口氣。
侍應生端了伏特加——更確切的說是果汁上來,梁雪然微微抿了一小口,有點受不了這樣怪異的味道,吐吐舌頭。
顧秋白和範以彤還是有點放不開:“你們倆先去跳,我們倆在這守著,免得被人撤走台子。”
梁雪然沒什麼忌諱,直接脫掉外套,和方薇一塊去了舞池。
與其他隻穿了抹胸、吊帶的小姐姐們相比,梁雪然和方薇兩個人穿的的確趨於保守。
但梁雪然的皮膚白啊,嫩生生地亮著,十分紮眼,人也漂亮;不少男人已經蠢蠢欲動開了,眼睛不住地往梁雪然的方向瞟,暗暗地尋思著該找個什麼樣的理由過去搭訕。
梁雪然其實還不太適應這種場合,音樂大到腦袋疼,她覺著自己的心臟也咣咣咣的跟著節奏一起在跳動。
大部分人跳的其實毫無章法,方薇知道梁雪然招人惦記,就拉著她早早地挨著工作人員,警惕地看著周圍,防止有人對好朋友下手。
梁雪然蹦躂的十分開心。
而魏鶴遠,在收到梁雪然的短信之後,微微蹙眉。
和舍友看電影?
如果真的在電影院,她不會接自己的電話。
而且,剛剛那樣嘈雜的音樂,她到底在看什麼電影?
還沒想清楚,旁邊的魏容與問他:“你看到阿烈了嗎?”
魏鶴遠收回手機,搖頭:“沒有。”
他們倆人過來,是預備著從這個酒吧裡把宋烈捉回去。
原本也不會乾涉宋烈的私人生活,但宋烈這次是和他母親打架之後跑出來的。
宋烈的媽媽脾氣暴躁,沒出嫁之前就出了名的蠻橫小公主,嫁人之後仍舊被寵著改不掉這脾氣。她和宋烈這個兒子之間衝突不斷,這一次千裡迢迢回國,不知道兩人在哪裡產生了矛盾,宋烈的媽媽打了宋烈一巴掌,直接把宋烈惹毛了,氣衝衝的出了門。
還放狠話說隻要她在國內一天,他都不會再回去。
如果宋烈去其他地方也就罷了,偏偏到了魚龍混雜的酒吧。
宋烈算是魏家最小的一輩,魏老太太擔心這孩子氣極之下做壞事,傷了人家姑娘,直接把魏鶴遠和魏容與兩個人找回來,要求他們把宋烈完完整整的帶回家。
執意讓這倆人去找,魏老太太也存了私心,想著說不定這三個人能借此機會,感情再好點,能夠修補因為梁雪然而帶來的那條裂痕。
魏老太太想的很天真很美好,可惜事情並不能遂她願——
她萬萬沒想到,梁雪然今天恰好也在這個酒吧。
魏容與年輕時候多在這種場合廝混,此時已經輕車熟路地找好卡座坐下,招人過來,點了酒,瞧魏鶴遠仍舊西裝革履的模樣,咬著煙,點燃,笑:“彆找那混小子了,你也坐下來休息休息。”
魏鶴遠打量著椅子許久,勉強坐下來。
他喜潔,瞧這桌子和杯子就皺起眉。哪怕侍應生端了酒過來,他碰也不碰,隻是揉揉太陽穴。
近期工作繁多,魏鶴遠有些疲倦;以往倦怠時,一回到公館,就能看到梁雪然的笑臉,溫柔的依偎在他身旁。
她走了之後,公館都冷清很多。
以往他獨身生活倒是沒感覺出什麼,隻是嘗過她的甜,就再也忍受不了這種清苦。
魏容與已經抽掉領帶,解開紐扣,微微傾身,遞給魏鶴遠一支煙。
魏鶴遠沒接:“我戒了。”
這個回答令魏容與十分意外,他仍舊笑:“這麼突然?”
煙難戒。
魏容與曾經嘗試戒煙過十幾次,每次都以失敗告終。
但魏鶴遠說的戒煙就像是吃了個糖一樣簡單。
仔細回想,魏鶴遠的確有很長一段時間沒有碰過煙了。
這個男人的自控力,強大到令魏容與都讚歎。
魏容與問:“聽說你上周帶雪然去了醫院。”
“嗯。”
“可能影響生育?”
魏鶴遠抬眼看他:“你到底想說什麼?”
魏容與隨手把煙按滅,端起酒杯喝了一口,笑:“你如今是魏家的掌權者,老太太和老爺子不會容忍你沒有孩子。”
魏鶴遠看他的目光都冷了。
魏容與開口:“放手吧,鶴遠。你不適合雪然。就算你追到她,她成功嫁給你,你有沒有為她之後考慮過?說到底,婚姻不是兩個人的事情。假如雪然真的不能受孕,你覺著老太太和老爺子會怎麼做?”
魏鶴遠並未被他的話激怒,微微一笑:“彆隨意的拿你的標準來衡量彆人。”
魏容與喝光了那杯酒,微微往後仰靠,眯著眼睛看魏鶴遠。
魏鶴遠說:“雪然喜歡孩子,那我不惜一切代價也會治好她,最壞的結果就是收養;如果她不喜歡,那有沒有孩子都無所謂。隻要她高興,彆的都不是問題。”
魏容與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隻要她高興,彆的都不是問題?”
這種放縱話是從魏鶴遠口中說出來的?
“雪然我不會讓,權力我也要,”魏鶴遠聲音不疾不徐,帶著絲涼意,“彆再妄想了,容與。”
魏容與什麼都沒說,他的目光越過魏鶴遠,牢牢鎖住後麵,眉頭微微一挑:“我好像看到雪然了。”
魏鶴遠失笑:“你還說自己對雪然一往情深,結果連她什麼性格都不了解。雪然怎麼可能會來這種地方?”
被他這麼一說,魏容與也疑心自己看錯了,站起來,仔細看看:“瞧著是有點像……阿烈怎麼也在?”
提到宋烈之後,魏鶴遠皺眉,轉身。
身後的舞台上,少女穿著破爛T恤配長褲,妝容極濃,跳的正開心。
旁邊是猴子一樣蹦躂的宋烈。
烏黑的發隨意的束起來,大塊裸露的肌膚如雪般細嫩潔白,唇如血一般紅,眼神明亮。
可不就是梁雪然麼?
魏鶴遠目光一沉。
啪。
他腦海中理智的弦徹底繃緊,斷裂。網,網,大家記得收藏或牢記, .報錯章.求書找書.和書友聊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