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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毅星不知道該用什麼表情麵對眼前的一切,他看到秦文霖在沒有任何人幫助的情況下,徒手攀上建築樓,爬回了天台,她後背連著一大片黑色的寄生組織,正在緩慢回到她的身體中。
他的腦子一片空白,錯愕、震撼在他心裡一晃而過,最終被無儘的茫然取代。
秦文霖的表情並沒有比關毅星好多少,她不斷用手扒著自己的後背,試圖再把那東西扒出來。
徒勞無功了好一會,她才終於接受事實一般,眼神空茫地坐在地上,不再有任何動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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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奚榕從醫務室醒來。
校醫告訴他,他的身體無礙,隻是因為偏頭痛昏迷了好幾個小時,是關毅星送他過來的。
外頭陰雲密布,他聽到了警車的鳴笛聲,瞥見了火葬場的車,一排排遮著白布的擔架。
一切都不是夢。
休息了一會,確認能行動自如後,奚榕向校醫道了謝,離開了醫務室。
熟悉的林蔭道上,學生來來往往,每個人臉上都帶著不同程度的不安,全然沒了以往的朝氣,對死亡的恐懼正蠶食著所有人的理智。
離11號樓越來越近,彌漫在空氣裡的血腥味也越來越濃。
奚榕放慢了腳步,他看到了幾輛停在路邊的警車,幾位年輕的警官正在詢問路人,他們穿著不常見的警服,警徽也與印象中的不同。
警徽上的圖案是一團黑色的火焰,他在電視上見過,新成立的異常調查組,專門應對社會上的寄生物事件。
他看到了正在接受調查的關毅星,朝他走了過去。
關毅星臉上是不同以往的嚴肅與沉重,餘光看見奚榕後,才舒展了眉頭,朝奚榕笑了笑,調查中的警官一同回過了頭。
警官年紀大約30來歲,身型挺拔,胸前的警服被肌肉繃緊,一看平時就沒少擼鐵,肩章級彆是所有人中最高的,應該是調查組的組長。
奚榕加入了問話,關毅星向奚榕介紹了警官,是調查組趙晏良組長。
從對話中得知,這次事件跳樓的學生有20多人,無一例外是因為昨晚接近過11號樓。
研究社社團8人,死了5人,除了關毅星和秦文霖,還有一位藏匿於衣櫃裡的女學生。
不一會兒,奚榕把事情交代了一遍,與關毅星所說的大差不差,吳峰在獵殺學生前,已經將11號樓的監控全部破壞了,警方沒法從監控裡獲取信息,也沒辦法取證。
唯一確定的,就是這起學生集體跳樓案與異形生物有關。
問話結束,趙組長安撫了眼前兩位幸存的男學生,轉頭叮囑其他警員,“將那對父子的屍體帶去研究所,還有那個女孩,一起帶走,收隊。”
隨著趙組長尾音落下,兩名警官護送著女孩子上了警車,看到女孩的臉,奚榕一怔,那是秦文霖,秦文霖的手上是一對金屬鐐銬,她很平靜,在上車時,淡淡地望了奚榕和關毅星一眼。
警車開走了,奚榕久久沒回神。
奚榕心裡大致明白發生了什麼,他那時無法動彈,卻還保留有一絲理智。
他看到吳峰被啃下了頭顱,襲擊吳峰的是全新的異形生物,同樣屬於寄生物的黑色,身形卻是一位女性。
隱藏於他們之中的另一位寄生病患者,就是秦文霖。
答案很明顯,她的姐姐曾經死於寄生病,宿主死後,寄生物尋找下一個宿主,是生物求生的本能,而年輕的秦文霖就是最優選。
這麼多年過去,秦文霖從來沒發現身體裡的“它”存在,吳峰說過,這個物種擅長模仿和隱藏自身,如果不是身處險境,“它”可能會一直隱藏下去。
有些東西解釋不清,比如,調查顯示,大多寄生病患者身形瘦削,常年饑餓。
而秦文霖卻沒有這類外在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