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會被帶去研究所嗎?”奚榕看著警車遠去的方向,自言自語。
關毅星走了過來,“趙組長告訴我,社長暫時不會有生命危險。人類對於異形生物的了解隻有皮毛,存活著的又溫和沒有敵意的異形生物非常有研究價值,可以讓人類攻克這種疾病。彆擔心,這也是社長自己的心願。”
“是秦文霖主動提出的要求?”奚榕有些驚訝。
“嗯。”關毅星點頭,“雖然社長是寄生者真的把我嚇得不輕……社長是我敬佩的人,她創建研究社也是為了更了解寄生病,研究所裡都是專業的研究員,她也能了解更多知識。”
奚榕沉默,關毅星的話或許是正確的,隻是有一個所有人都清楚明白,卻不願意提起的前提。
那就是,隻有體內的寄生物不失控,研究所才會保障宿主的生命安全。
反之,就是死亡。
*
奚榕去了一趟食堂,在食堂大叔嘴裡得知阿姨被安全送回了家裡,才放下心來。
因為中了催眠,他萬不得已將阿姨捆在了樹乾上,他很抱歉用那麼粗暴的方式解決問題。
大叔笑得很和藹,並向奚榕道謝,要不是奚榕,他不僅失去了孩子,還會再失去一個妻子。
奚榕又問了“黑繩子”相關的問題,當初捆綁阿姨的是一條漆黑的貓尾巴。
得到的答案是:阿姨被路過學生發現時,隻是在樹下睡覺,沒看到什麼繩子。
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奚榕隻好禮貌道彆,離開食堂。
因為獵殺事件,學校亂糟糟的,很多課都暫停了,奚榕無處可去,在校園裡遊蕩了一會,回到宿舍時,天已經黑了。
今天的舍友們沒心思打遊戲,整個宿舍沉浸在沉重的話題中,學校發生屠殺,鬨得人心惶惶,他們都怕自己活不到畢業,作為大三生,還要在學校呆一年。
有人說,外麵也並不安全,寄生病不是學校專屬,到哪都一樣。
所有人都閉了嘴,再說下去,恐怕一整晚都會睡不著。
奚榕沒有加入討論,隻是躺在床上聽著,左耳進右耳出,也沒聽出個所以然。
他在想那隻黑貓,出現在那片不見天日、沒有儘頭的樹林裡,帶他找到了出路,切斷了自己的尾巴,幫助他拯救了阿姨,在他每次遇到危險時指引他的小家夥。
到底是他的幻覺,還是真實存在的?
還有,那個異形少年,為什麼那時候會恐懼跑開?為什麼在他要去攻擊關毅星時,突然又收了手?
最奇怪的是,在頂樓天台那場大戰,似乎有人占據了他的身體,他在逐漸失去五感,直到不省人事。
這一切跟他從小遇到的怪事有關嗎?
他隱隱有些察覺,卻沒有確切的證據證明“它”的存在。
車禍中死裡逃生,試圖猥褻他的暴露狂跳河自殺……回想起來,還有許多許多難以理解的小事,難道都是因為“它”……?
思緒雜亂,奚榕感覺腦子有些發脹了。
不久後,舍友關了燈,隨著視線變暗,奚榕很快閉上了眼睛,沉沉入睡。
臨近12月的夜晚很冷,夜風格外的大,吹得床簾沙沙作響,奚榕半夜醒了,打了個哆嗦。
窗戶沒有關,冷光透過窗簾打在他的臉上,半夢半醒間,有些刺眼。
奚榕用手指遮擋住月光,準備爬起來關窗,餘光卻撇見一隻黑色的手從吹開的床簾縫隙鑽進來。
奚榕心臟一震,寒意傳遍四肢,瞬間清醒,他突然不敢動彈了。
印象裡,這隻黑手曾摸過他的肩膀,當時他回頭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