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尋橋使出元神萬化的本事,與外物相合後貼地匍匐,順滑圓潤地向外溜去。
“師兄,沒必要這麼怕吧。”
“你沒在學校呆多長時間所以不知道,董指導這個人過分熱情,見到好身板兒就喜歡捶兩下玩玩,疼得要命,還不一定有好處,我們私下統計過,被董指導捶過之後強化成功的概率不到%。
我肉身最近調養得不錯,被他盯上就慘了。”
“那你趴著也逃不過董指導的法眼啊。”
“你不懂,董指導看我慫不拉嘰的,多半就不會來捶我了,這叫韜光養晦。”
“師兄你這武德太雄厚了,我甘拜下風。
那我先掛了,一會兒再聊。”
……
孫尋橋儘量斂起氣息,悄麼聲兒地匍匐前進,果然董存真隻是嫌棄地掃了他一眼就走進了達摩院,完全沒有來捶他的興。
他遠遠地望了一眼,隻見莫飛升、十勝和董存真討論了一會兒之後各自放出一縷內氣,然後兩掌前推,上下移動,就像在空中揉什麼東西。
六隻手掌反複摶動,一顆渾圓透亮的墨藍色珠子逐漸成形。
……
次日深夜,董存真叫停了競技場上的肌肉活動,把梁德叫到了那間西部酒吧裡。
董先生坐在吧台邊上,手裡是一杯水割威士忌。
他輕輕地搖晃著酒杯,杯中那個似乎是用葡萄汁凍成的冰球磕碰著外壁,發出冷脆的聲音。
梁德的動作有些遲緩,0.倍速坐上吧台椅,慢慢地把手放在了台麵上。
突然變得這麼硬,梁德還有些不太習慣,生怕動作幅度太大,碰碎了什麼東西。
他聽單伏天說了,泡吧是董先生為數不多的業餘愛好之一,狩獵之餘沒事就去各個彼岸世界的酒吧裡去泡一泡,隻是從來不讓弟子們陪著。
這間西部風格的酒吧是董存真從彆處拔過來的,屬於他比較愛惜的收藏品之一,要是不小心打壞了哪裡就太不禮貌了。
梁德磨磨蹭蹭地坐穩後,董存真喝了口酒,道:
“我和朋友聊了聊,想出了一個可行的辦法,這個辦法需要你全程配合,所以先和你說說原理,你聽好了。
因緣存在於你的內部,被你的外殼裝載著。
我一開始的想法,是把你的內在鍛打得硬實些,現出棱角來,那麼因緣就能隔著你的殼子向外凸顯,更有力地去影響外界。
可你想不明白自己是什麼,塑不了形,所以必須換個思路。”
董存真左手托起裝著葡萄色冰球的酒杯,右手握住杯身向下一擼,堅硬的杯壁頓時變得宛如橡膠一樣柔軟,被他全部翻了下來。
酒杯像倒了個個兒,杯底的殘酒和冰球完全暴露在空氣中。
“我打算把你翻過來,這樣一來,你裡麵的東西就全都露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