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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千辭當先而行,見精怪的聲音正是來自先前他選定的小道,對寧不凡說道:“寧師弟,早聽我的走這條道,白師妹便不用浪費她的靈氣縱火了,出門在外,還是要多聽師兄的經驗之談。”
寧不凡自顧自走著,完全不搭楚千辭的話,楚千辭見狀又道:“寧師弟,修仙修心,空有天賦,不識禮教之人,其大道難也。”
寧不凡依舊不搭話,悶頭走著,不過暗暗加速,試圖越過楚千辭。楚千辭自不肯被他超過,閉嘴專心前行,兩腿快速交迭,愣是不用靈力走出風來。
白若霜抿唇不語,跟在較勁的師兄們身後,心下想著,下次還是接個單人任務罷。
三人就這樣走了沒一會兒,前方總算出現一點亮光,一間小室呈現在三人身前。小室陳設簡單,似一處女子閨房,唯一燈一幾一榻,燈光昏暗,還不及白若霜頭上鮫珠亮。一薄紗裹身的美貌女子正在榻上啜泣,烏黑的長發披散在她的背上,啜泣之間隱隱露出白皙圓潤的肩頭。
寧不凡和楚千辭不敢托大,一邊手舉佩劍戒備地盯著女子,一邊用神識感知周圍,奇怪的是探不出任何妖邪之氣。二人對視一眼,在雙方眼中看到同樣的疑惑。
白若霜則觀察起燈盞來,這裡物什都很簡樸,榻邊連雕花都沒有,燈盞卻很精致。玉製的燈盞雕著神女托月,不僅神女眉目清晰分明,連她身上的衣飾都恍若實物。白若霜暗自運起一小團幽蓮之火,悄悄觸及燈盞,燈盞安然無恙。
見此,白若霜大膽上前取下燈盞,拿在手中觀察。燈盞觸感溫潤,表麵光滑細膩,燈光雖暗淡,但不論如何翻轉燈盞,燈芯都如常燃燒。白若霜試著吹熄燈火,榻上女子突然轉過頭來,急聲阻止:“不要!這位姑娘,你在做什麼?”
前頭舉著劍的二人也轉過頭來,看到白若霜手上的燈盞,也覺出一些不尋常來。
白若霜不以為意地晃著燈盞答道:“我見這燈盞光芒暗淡,想是燈芯需換了,想替姑娘你換一根好燈芯呢。”
女子急急忙忙起身:“萬萬不可,這燈盞若滅了,那魔物便要來了。”
白若霜聞言停下晃動的手腕:“哦?這是什麼神物?你說的魔物又是什麼?”
女子左手攏著身上的薄紗,右手拭去臉頰上的淚珠,明明在答白若霜的話,卻怯怯地看著楚千辭:“奴家也不知這燈是何物,隻知若是燈亮了,魔物便會遁走,若是燈熄了,魔物便會回到這裡,控製奴家的身體。”
楚千辭順勢問道:“敢問姑娘,是怎樣的魔物?它控製你的身體做甚?”
女子聞言紅了臉頰,囁嚅地說道:“它是個沒有形狀的紅影,每次上了奴家的身,它……它就出去……去……那……那個……人……”
這女子說話吞吞吐吐,白若霜本就有些不耐煩,又聽她說話不清不楚,徑直問道:“什麼叫那個人?剛才說來找奴家的是它還是你?”
女子撇了眼楚千辭,見他沒有開口的意思,跺了跺腳,閉眼答道:“就是出去勾人嘛。剛才自然是魔物控製奴家說的話,奴家怎麼說得出那麼羞人的話嘛。”這段話仿佛用儘了女子全身的力氣,說罷她便向楚千辭倒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