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越詫異,看不出來董莞竟是個床上惡霸。
董莞對著手指,羞愧得臉蛋通紅,“對不起哦。”
鐘雲衣仰頭,滄桑的說:“我早知道,不如答應你跟你換,跟沈傾一個屋,好歹晚上清淨啊。”
莊越嚇一跳,沒想到毫無防備鐘雲衣就給他抖露了出來,沈傾懷疑的一瞥他,莊越臉上立刻掛上討好的笑:“我、我這不是毛病也挺多嘛,怕影響你晚上休息。”
沈傾一頓,說:“你沒有影響我休息。”這大概是沈傾這輩子,除了身份,說得最大的謊了。
莊越表示對鐘雲衣的遭遇十分同情,可嘴巴卻閉得死死的,這會兒想再讓他跟人換,那是不可能了。
體會到跟沈傾同一屋簷下的美好,他絕不肯把機會讓給彆人。
吃完飯,管教給每人發了一筆零花錢,就讓他們出門了,她要去會友,安排接下來的行程。
眾人乘著馬車,來到繁華的街道,分散開來。
莊越站在大街中央,眼睛左看右看。陪都比起縣城要繁榮百倍,不僅人多,建築漂亮,關鍵商品還豐富。
臨街的兩麵,全都是商鋪和酒樓。
莊越正想挑一個進去看看,就被鐘雲衣拉住了,“說好了到陪都,所有花銷都我包了,直接跟我走吧。”
莊越都忘記這回事了,扭頭看看沈傾,沈傾衝他微微頷首,他就不反抗的直接被鐘雲衣拖著走了。
時不時的回頭,看看身後的沈傾,見她不緊不慢的走著,卻始終能跟上才放心。莊越就這麼被鐘雲衣帶到大街的另外一頭。
她在一家店鋪前鬆開莊越,莊越抬頭看,匾額上寫著鐘記商行,驚訝道:“這難道是你家開的?”
“是我家開的,我們進去。”鐘雲衣一馬當先,挺胸昂頭,很是高傲的邁進了店門。
掌櫃明顯還認得她,立即熱情的迎了上來,“小姐,你終於來了。自從家裡接到你的信,大少爺都在此等了半個月了!”
鐘雲衣吃驚,說:“我大哥親自過來了?”
這時,鐘雲衣的大哥聞訊趕到,“怎麼?我親自過來,你覺得有什麼問題?”
“大哥。”鐘雲衣低下了頭。
鐘大哥歎息一聲,摸摸她的頭:“你走的時候,我沒能送你,就一直擔心你,現在看你,好像還不錯。”
“嗯。”鐘雲衣忍住哽咽,眼睛微紅,強自轉移話題,“還沒有給大哥介紹,這三位都是我同年姐妹,這兩位跟我一樣,也是入門弟子,這一位是正羲宗的弟子。”
鐘大哥態度落落大方,不卑不亢,隻把眾人當成妹妹的同窗,客氣的把眾人引到後邊的待客廳。
“你大嫂也在,我讓她出來,招待你這些朋友們。”鐘大哥對鐘雲衣說。一屋子的女孩,他一個大男人終歸有些不便。
鐘雲衣皺眉,“怎麼她也在?”
鐘大哥睇她一眼,“傻子,你大嫂娘家南淩,陪我過來正好順便回娘家。”
鐘雲衣似乎對鐘大嫂很不感冒,過了一會兒,梳著婦人頭,一身羅裙,打扮華美的年輕女人,從後堂進來。
她態度非常的熱情,對哪個也不冷落,看得出來很擅長這樣的場麵。與她對比,鐘雲衣黑著臉不說話,就像是一個耍脾氣小孩。
鐘大嫂很包容的樣子,“幾位與我家小姑既然情同姐妹,那也是我的姐妹。在南淩這幾天,就讓我略儘地主之誼,帶幾位遊覽一下周圍的名勝古跡。”
鐘雲衣語氣僵硬的說:“不勞大嫂,我們管教接下來有安排,不能擅自脫隊。”
鐘大嫂便點點頭,隨後想起什麼似的,拿出一個錦囊,塞到鐘雲衣手裡,“這些是通兌的銀票,你收好了。好好招待你這些朋友,彆失了禮。”
鐘雲衣眼睛圓睜,嘴唇微張,隨後又閉上,抬了抬下巴,心情很爽的把錦囊收下了。
隨後,他們就沒再逗留,婉拒了鐘大哥的挽留,一行人離開了鐘記商行。
走遠了,鐘雲衣隻覺揚眉吐氣,克製著不失態,用袖子掩在嘴邊,擋住過分燦爛的笑容。
莊越看出了些什麼,與鐘雲衣並肩走,“怎麼,跟你大嫂有矛盾?”
事到如今,鐘雲衣也沒什麼不能說的了。
鐘家是非常富庶的人家,鐘大哥一表人才,取了南淩某勳貴家的小姐為妻。
當初說親時,鐘雲衣年齡小跟在母親身邊,被帶著進入南淩的貴女圈子,因為出身的緣故,很被人瞧不起的奚落過,給她留下了很深的陰影。
再加上鐘大嫂加入鐘家後,處處顯得高人一等,她麵對鐘雲衣那種倨傲的態度,也由此才讓她魔怔了一般,想要博個好出身,嫁入侯門,壓她一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