絕交(1 / 2)

白奉皆感動的對沈傾說:“師叔欠你良多, 你辛苦了。”

沈傾並不覺得應該居功,他隻平靜的說:“師叔, 這都是我應該做的。”

白奉皆抬手,拍拍他的胳膊, 沈傾餘光發現, 莊越又有小動作, 側臉一看,就見他翻起的眼睛剛剛落下來。

被當事人看到翻白眼,莊越一點都不尷尬,還憤憤不平。看啊, 這個家夥不僅性彆作假,身份作假, 就連他的修為都是假的!

他到底還有什麼地方可以信任?

莊越為自己感到可悲。

沈傾皺了皺眉, 完全不能理解莊越又抽什麼瘋, 平時裡他的思維就很跳脫,那時沈傾隻覺得古靈精怪的可愛。

這會兒心境不對,就怎麼看怎麼覺得莊越莫名其妙。

沈傾沒有理他,漠然的扭過臉。

大概是被他的動作影響, 白奉皆也去看莊越,“這位小兄弟, 多少也是受我連累, 才冒險來到這明光內門,也多謝你了。”

莊越沒想到他會這麼說,以為出竅期的大佬, 竟然對他這個築基期的小透明這麼客氣,讓他頗為受寵若驚。

他連連擺手,說:“不敢當,不敢當!說實說,我並沒有做什麼。”

白奉皆微微一笑,他臉上雖然還有著傷口,卻並沒影響他英俊的麵龐,他散發著平易近人的魅力,莊越能感受到真誠和肯定:“若不是因為我,你也不會出現在這裡,自是當得起這聲謝的。”

莊越有些被折服了,這樣的態度和氣量,也難怪皮禺山不惜冒險也要幫他。

隻要不涉及感情,無論從朋友還是師門的角度而言,他都是一個值得依靠和結交的人。

白奉皆把著沈傾的手臂起身,在原地活動了兩下,對皮禺山說:“皮兄,多賴你變化成莫非仙拖延了時間,雖是如此,此地也不能久留,我們先離開這裡,有話之後再聊。”

皮禺山也點了點頭,說:“白兄弟你受傷不輕,我送你回師門。不過,我要先把莊越安置好,你與沈傾先從峽穀這頭下山,稍後就去追你們。”

白奉皆驚訝,“怎麼,他不與咱們一道走?莫非還要留在明光?”

皮禺山說:“正是。莊越有幸拜入汶若雲門下,此人乃是劍法大家,莊越在修劍一道上也有天分,他不想錯過這個機會。我的師門法寶會暫時借他,不出意外,不會被發現他的真正性彆。”

名師難得,白奉皆能理解莊越不想離開的意思,他憂心蹙了蹙眉,“這不是長久的辦法,還有很多後患。”

轉過頭來,他拍拍莊越的肩膀,說:“你就在明光潛心修煉,若是哪天無法再瞞下去,就把我的名號說出來,有我給你擔著責任,一時她們不會直接處置你,有這些時間轉圜,我跟皮兄會為你說項。”

就算莊越是男扮女裝,卻也是汶若雲舉行過拜師禮的正式弟子,除非是想兩個門派結仇,不然是不好撬走人家的徒弟的。

莊越感激他的好意,彎腰深深一禮:“多謝前輩。”能有白奉皆這句話,就算有個萬一,也能多個保障。

直起身,莊越的眼神又跟沈傾碰在一塊,莊越頓了頓,彆開了臉。

白奉皆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笑著說:“你們雖是隱瞞著身份相識,可這段時間和交情,終歸不假。分彆在即,道個彆吧。”

白奉皆擺明了按頭也要讓倆人和好,莊越跟沈傾都不能駁了他的麵子。

莊越很不情願,也不肯當著白奉皆跟皮禺山的跟前丟臉,就說:“我有話跟你說,這邊。”

他甩著腦袋示意,讓沈傾跟他到一邊說話,沈傾遲疑了下,莊越不悅的看他。

白奉皆鼓勵的看著倆人,沈傾心裡暗歎,身邊這兩個都是出竅期的大能,走到一邊說話,跟站這裡沒有什麼區彆。

沈傾沒有表情的跟著莊越走到遠一點的地方。

莊越覺得距離差不多了,就停住,回身看著沈傾的臉,他就想磨牙。

一想起來沈傾是男扮女裝,他就又心碎又惱火,還好氣,肚子裡的火蹭蹭往上冒。

看著沒什麼表情的莊越,他更火大了,全是他單方麵的一廂情願,沈傾一點也沒受到影響。

“我會把你男扮女裝的事忘掉,你也一樣,把我的事都忘掉!以後,我們就當從來都沒有認識過,就算有一天不幸碰見,也要裝作不認識!”莊越惡狠狠的說。

沈傾的眉頭皺成一個明顯的褶。

莊越是男的不是女的,他雖然也震驚,心裡也有一股無處發泄的情緒在翻騰,想爆發。可天生和後天培養成的性格,讓他壓抑著沒有表露在麵上。

一切發生的太突然,根本來不及理清楚頭緒,就聽到莊越這樣決絕的決定,他胸口之中的隱約有痛楚閃過。

一瞬間,沈傾的胸腔都涼了下來,不是不生氣了,而是在冰層之下,有一股更沸騰的情緒在醞釀。

他聽到自己冷冷的說:“我也正有此意。”

莊越似乎呆了下,他也不知道自己此時腦子裡在想些什麼,跟沈傾明明達成了共識,他卻並不覺得高興。

“那就好。”莊越僵硬的扯了扯嘴角,那表情就算是扭曲著,也不能稱之為一個笑。

莊越邁步往前走,就像是惹是生非的小混混找茬一樣,想撞在沈傾的肩膀上。沈傾皺著眉看著他這幼稚又沒有頭腦的舉動,一個側身就閃避開。

莊越沒撞到,臉色更臭了。

走回去後,莊越調整好了臉上的表情,沒事人一樣的向白奉皆跟皮禺山說:“我們道完彆了。”

白奉皆跟皮禺山對了一眼,兩個人耳朵靈的很,那哪是道彆,絕交還差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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