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字(2 / 2)

入了夜,鎮口牌坊兩邊掛著的大燈籠被點了起來,昏黃的光芒讓氣氛越發的悲切。

山前村跟鎮子不遠,多少年鄉裡鄉親,沾親帶故,鎮口周圍的居民走過來,紛紛勸慰。

莊越受不了這催人淚下的場景,就想跟沈傾連夜趕路,儘快回會場去。

沒想到倆人被春芽的大伯給攔下,無論如何也不肯讓他們走,一定請他們在鎮子上住一晚。不隻是春芽的大伯勸,好多的山前村居民也圍了上來,七嘴八舌的求他們住一晚。

莊越還很困惑,這也太熱情了,沈傾卻通透的看穿了這些村民的心思。

雖然已經告訴了他們鬼物被除掉,可沒有親眼看到村子安全,他們是不敢相信,就那麼回去住的。

所以,才無論如何也要挽留兩位修仙者,繼續留一天,等他們確認沒有隱患,才能安心。

山前村遭逢了折損過半人口的大難,如今隻剩下一百多個人,惶惶不安,可以理解。

沈傾看了莊越一眼,點了頭,“天色已晚,那就明日再趕路。”

村民們簇擁著把二人送到鎮上最好的客棧,他們不是投靠親友,就是被好心人收留,沒幾個人能住得起客棧,看著倆人進去,才四散離開。

掌櫃早聽到消息,知道倆人的身份,誠惶誠恐的安排了天字號的兩間挨著的房間,不一會兒又送上了熱騰騰的飯菜。

趕了一天多的路,又跟鬼物在山中打了一架,吃了飯之後,莊越迫不及待的洗了個澡。

等人收拾洗澡水的時候,莊越擦著頭發,走到門外廊下,隔壁沈傾也正要叫人送熱水,也來到廊下。

莊越覺得反正沈傾已經知道他的性彆,他就不用在對方麵前注意什麼,大方自然的說:“我讓廚房多燒了水,你現在喊人送正好。”

沈傾深吸一口氣,很是忍耐的看他:“你,注意著些!”

莊越莫名其妙的看他:“注意什麼?”

沈傾咬牙,極力克製著情緒,“你既還扮作女裝,在外還是要注意形象,怎能這般、這般衣衫不整?”

一想到莊越穿著裡衣,隻披著件外衣,濕著頭發的樣子被店小二之類的男人看到,沈傾就覺得一股氣血往腦門子上湧。

即使明知莊越本質是男人,沈傾也不願見他女性的樣子被陌生人冒犯,他也太心大了!

以前明明對著自己那般小心謹慎,現如今怎麼變這麼魯莽?

莊越看著他,忽地一樂,“你怎麼比我還著急?放心吧,我叫的是廚娘跟老板娘。既然要以明光宮弟子的身份生存,我自然會愛護好人設的名譽。隻不過今天遠離了熟人,不需要太在意,才稍微放鬆了下。”

唯一一個“老熟人”,還知道內情,他不由自主的……

莊越烏黑的頭發垂在臉龐,廊下的燈不太亮,燈芯微微跳動,讓光好似在他的眼中閃爍。

沈傾垂下眼,他有些能理解莊越,抓住機會放鬆,釋放壓力的做法。隻扮了女裝一年多,就讓他深受壓力,長達十年,莊越又是怎麼熬下來的?

今晚見到的莊越,讓沈傾很有些新奇。

既不是十年前,互相隱瞞秘密,小心相處的莊越。又不是再見麵後,顯得喜怒無定,古怪善變的莊越。

那似乎是,潛藏在女裝表象下,真實模樣的莊越。

真正的他,沒那麼乖巧,也並不規矩,而是那樣恣意,隨性,自在。

腦海裡想著這些,沈傾有些失神,莊越在他跟前晃了一下手,“喂,發什麼愣?我還沒問你,那會兒怎麼改主意,忽然決定住下來?天黑晚上趕路,對我們來說又沒什麼。”

沈傾回過神來,漆黑的眼睛不悅的盯著莊越:“這是第幾次?你不是故意略過,就是呼來喝去?我的姓名,就那麼不願意讓你喚出口嗎?”

他不快,莊越比他脾氣更大,他直接冷笑一聲:“我怎麼知道該怎麼叫你?你又沒有跟我說過!”

沈傾一怔。

莊越越想越氣,“我是叫你沈傾啊?還是沈恩豈?誰知道那個曾用名,你現在還用不用?叫了萬一穿幫,你可彆賴我。”

他就擔心自己不小心說漏了嘴,乾脆就不叫沈傾的名字。

沈傾看他氣呼呼的模樣,不禁心中一暖。

“都可以。”沈傾聲音低沉的說,“沈恩豈是對外的大名,師長多叫我小名。你若是還想,可以繼續喊我沈傾。”

莊越癟了癟嘴,悻悻的說:“還是算了,陸淵都擺明懷疑你,我再叫你原來的名字,不是給他遞把柄嗎?我今後會注意,儘量叫你大名。不過,可能一時半會改不過來。”

作者有話要說:  昨天從重慶坐飛機回家啦。

做的晚上八點的飛機,本來想碼字的,但是飛機上太顛簸了,也沒寫多少。

到家都十二點了,今天睡了一天,這章又有些不順,更新晚了,抱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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