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傾一反常態,不像他平日裡言簡意賅,這道命令內容詳儘,仔細周到得讓秦嶺感到詫異。
不過,秦嶺心中雖然吃驚,麵上卻維持著冷靜,隻躬身一禮,“遵命。”
秦嶺去親自安排客房的事宜,就由幾個屋內的下人,侍奉茶水。
莊越看著因為主人的命令,而來來去去忙活的仆人們,“你這裡挺大,一共有多少人?”
“不算我與秦嶺,有十個下人。負責屋內有兩男兩女,廚房兩人,灑掃兩人,還有兩個男仆,管理外邊那片海棠林。”
“哇,你這過的可真是被人侍候大的日子,難為你在明光的時候,事事還能自理。”莊越感慨道。
沈傾傾身向他的方向,觀察著他臉上的表情,見不是反感的樣子,才說:“我也隻是因為出身沈氏,下人有半數是曾祖撥給我的,又因為我之前擔著特殊的使命,師父師兄照顧我,多加了人手,讓我不必為瑣事煩心。”
沈傾在正羲宗很特殊,他的待遇也特彆的好。沈聞崇親手帶他進入師門,後來他被迫男扮女裝,忍辱負重,讓這位實權長老心裡很是不忍,就格外看重他。
知情的高層也都覺得沈傾不易,他超規格的待遇,就沒人說什麼。
不然,正羲宗雖然不講究人人獨立,過得卻是宗門集體的生活,門人身邊有一兩人侍候起居正常,最多不會超過五個,沈傾卻是連管家十一個,太超標。
人多辦事也快,莊越一杯茶水喝完,那邊秦嶺也帶著人把客房布置好了。
沈傾看了看天色不算太晚,就輕聲的對莊越說:“趕了一路,你也累了,先去睡一會。既然已經到了正羲,就不必再著急,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再說其他。”
莊越被說的勾起了疲憊,感覺渾身發酸,眼睛發沉。他困倦的揉了下眼,含糊的說:“不行啦,我這麼一睡,說不定一晚上就過去了,畢竟昨晚上沒睡好,這會兒困勁上來,一時半會可醒不來,還沒吃晚飯呢。”
路上不是用辟穀丹對付,就是吃簡單的飯食,好不容易到了沈傾的家,不吃飽了再去休息,莊越覺得不能甘心。
他聲音都變得軟綿綿,讓沈傾的表情越發的柔和,聲音也變得溫柔:“我讓下人做好晚飯,一直給你溫著,你什麼時候醒,什麼時候吃。彆強撐著,你的眼睛都要睜不開了。”
秦嶺吃了一驚,他跟著沈傾二十多年了,這還是第一次聽到他這麼柔聲細語的跟人說話,不由的仔仔細細的觀察了一下莊越。
這姑娘長得非常的漂亮,再一想莊越這個名字也似乎很熟悉,等從記憶深處把這倆字挖出來,秦嶺失態的下巴差點掉下來。
他可還記得,沈傾僅有一次的醉酒,念念不忘的說著她的名字,神情還很悲傷。
不想今日,竟然見到了真人!
秦嶺恨不能撫掌,為主人慶賀,有情人難道終於要成眷侶了?!
莊越掩著嘴巴,打了一個嗬欠,不再堅持,“嗯,那我就先睡一覺,起來再說。”
他搖擺著站起來,沈傾過來自然的扶了他一下,領著他去了位置跟布置最好的客房。
秦嶺讓下人們把屋裡的陳設都換了一遍,擺了幾盆正開的鮮花,怕屋裡長時間空著有潮氣,還讓人用引火術熏了一遍。
倆人先進了房間,後邊秦嶺指了一個女仆,打算讓她跟進去侍候,卻被沈傾直接給拒絕了。
“你就站在門外,莊越有事會叫你,他不叫你,你不要進去。聽明白了嗎?”沈傾嚴肅的看著女仆。
女仆被看得一凜,趕緊點了點頭。
今天沈傾做了很多讓秦嶺意外驚訝的事,可接下來沈傾的舉動,還是出乎了他的想象。
沈傾站在房門裡邊,當著他們的麵關上了房門。
女仆嚇了一跳,惶恐又震驚的低低喊了一句:“管家,這……”
秦嶺立刻板起了臉,嚴厲的瞪著女仆,“管住你的嘴,什麼都不要說,知道嗎!”
他們這十來個人,都是嘴非常嚴緊的,可儘管如此,秦嶺還是警告了女仆一遍。
不然,他那顆亂顫的心,實在難安。
房門內,沈傾其實比他猜想的要正直,要純潔的多。
關上房門,也是為了避免外邊的動靜吵鬨,打攪到莊越休息。
沈傾走到床邊,莊越已經坐在了床邊,正伸著頭看他。
“你放心吧,我吩咐了下人,沒有你的允許,不得進入你的房間。”沈傾輕聲的說。
作者有話要說: 哈哈哈哈,秦嶺,你現在吃驚還太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