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蒼戎緊張得穿著皮鞋的腳跟都在發抖,隔著朋友圈他還能不顧形象地悄悄把備注改成“淮淮”或者“老婆”,真到了麵對麵的時候,他連叫一句“小路”都犯磕巴。
這種感覺就好像是他穿越成了牛郎,麵對著仙女一樣的路見淮,不僅沒有偷人家羽毛衣服的膽子,就連和仙女說句家常話都困難,傅蒼戎悄悄捏了把汗,能把路小淮追到手是最好的,就算追不到,那個江家的小屁孩也不許和他舊情複燃。
要學曆沒學曆,要長相沒長相,一個水碩還要發個朋友圈炫耀,整天就知道玩,江家早就不抱希望他能繼承公司了,這種人怎麼可能配得上路見淮這樣漂亮溫柔又認真工作的設計師?
路見淮坐在那裡,聽見他陡然拔高,似乎有些興奮的聲音後,挑了挑眉反問道:“所以傅總監說我的設計圖有問題,叫我來辦公室找您,實際上隻是想要請我吃飯?”
傅蒼戎點了下頭,正色道:“你的設計很好,我……”
“抱歉,”路見淮實際上是很有禮貌的人,他在過去的二十餘年中,從來不喜歡打斷彆人說話,更多的時候,他樂意做那個無聊的傾聽者,但顯然這個禮貌似乎在傅蒼戎的身上打破了。
路見淮很明顯地沉下了臉色,從桌麵上把自己的設計圖紙收回來,站起身道:“我很忙,沒有時間,謝謝。”
路見淮拿著圖紙回到自己的工位上,段飛羽“唰”地一下把他的滑輪椅子挪過來八卦:“這隔音真好,我在外麵聽不到一點兒聲音,哎你跟我說說,這個傅總監怎麼說的?真訓你了嗎?”
路見淮有些頭疼,他擰開保溫杯喝了口水,道:“沒有。”
段飛羽瞪大了眼睛:“我靠他不會罵你了吧?我們公司第一設計師他也敢罵,不想活了?”
“也沒罵。”路見淮拿著杯子組織了一下語言,道:“我感覺這個新來的總監他……”
迎著段飛羽期待的目光,路見淮開口:“我感覺他腦子有問題。”
段飛羽:“?”
“喂喂,你以前從來不說這種話的,這個總監乾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兒了?”
能叫路見淮脾氣這麼好的人說他腦子有問題,那這個總監就算醫生拿著診斷單說沒問題那也絕對有問題了。
“路老師,樓下有人找你!”
路見淮手裡保溫杯還沒蓋上,有一個梳著馬尾的年輕小姑娘從辦公區外麵進來叫他,路見淮皺了下眉問她:“叫什麼?找我什麼事?”
小姑娘搖搖頭說不知道。
路見淮擱下保溫杯:“我去看看。”
天行珠寶設計公司是連幢的幾座大樓,中間用曲折的天橋連接,路見淮的工作區域在公司內部的一棟樓內,樓不算特彆高,他按了電梯下去也隻用了十幾秒。
“江歲年。”
江歲年會來到他工作的地方找他,其實是路見淮意料之中的,在他的印象裡,江歲年不知道什麼是距離感,不知道什麼是禮貌,他就像一個永遠長不大的孩子,隻想求得自己想要的東西,完全不會管他的行為會不會給彆人造成困擾。
這二十多年來,路見淮不知道為他處理過多少這樣類似的事,打籃球輸了撒氣用球砸對麵球員的膝蓋,是他親自去了醫務室和對方聊了醫藥費用和補償,在校外江歲年認識了幾個社會上的人,打架非要替人家出氣,結果那幾個混混進去了,路見淮和江歲年的父母在打電話,讓他們過